陛下笑著說道:“你這不成器的弟弟,如今又要來朕麵前求娶魏家女,朕已經準了他和熙寧的婚事,過些時日,熙寧回魏府備嫁,朕和你母後也要為她添妝才是。”
梁凜的手指死死的攥著袖口。
他眼神清明,神態自若:“那便要恭喜九弟和寧姑娘了。”
胡老夫人是過來人,自然知道梁凜現在本就是虛張聲勢,方才想起胡家女兒的婚事,便又計上心頭,趁著梁凜醋意大發心死之際,推給他多少女人,他都不會拒絕的。
老夫人咳嗽一聲,喝了口茶才說道:“胡家的族譜上寫了妙雲的名字,日後她便是胡妙雲了,隻不過玲瓏和香寧的婚事還未著落,我老婆子放心不下這孫女們,隻能鬥膽跟殿下提一提,妙雲是義女,當得側妃,可玲瓏也對殿下情意綿長,不如殿下也將玲瓏,娶進王府,豈不是美事一樁?”
梁凜並沒有深思,他的唇邊因為氣惱生出一層汗珠。
他回頭看向胡老夫人:“外祖母說得對,玲瓏待我一片癡心,我定不能辜負。”
胡老夫人離宮後,陛下陪著皇後說了一會子話,麗妃差人來說身子不適,他便又急匆匆的走了。
皇後給張嬤嬤使了個眼色,屏退其他宮人。
妙雲可憐楚楚的站在梁凜身邊,皇後無奈道:“你可知道玲瓏可是從小嬌蠻慣了的,你若娶了她,你在王府還能有安穩日子過嗎?”
梁凜腦海中混沌一片,可偏偏魏熙寧站在皇後身邊,臉色平和,宛如沒有聽進去這些事情一般。
她麵上越平靜,越平和,自己便越抓狂。
他忽的拉著妙雲的手:“兒臣會待她們好的,胡家既然還要仰仗兒臣,必不會太過火,換句話說,我與表妹也是青梅竹馬,隻不過從前被亂花迷了眼睛,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皇後歎了口氣。
“罷了,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便可。”
隨即她將目光落在梁九洲身上:“當初和魏家的親事,被你親口駁回,如今又親去求了陛下,應了你的求婚,不知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那日我帶人去山上營救母後,我與熙寧便是過了生死之人,她本身就聰慧又機警,兒子算不上英雄救美,隻不過兒子仍然想為她托底,保她永遠平安順遂。”
張嬤嬤慌慌張張從外頭進來。
“娘娘不好了,快去蘭芬閣看看吧,陛下要殺了允嬪娘娘。”
皇後急忙起身。
梁九洲也被兵馬司叫走。
魏熙寧和妙雲緊緊跟著張嬤嬤。
蘭芬閣內,允嬪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陳美人在一旁捂著胸口。
麗妃看到皇後,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允嬪和三殿下暗中通了書信,信中隻要允嬪配合宮裏的眼線,找機會到南書房給陛下下毒,三殿下便帶著殺回京都…”
陳美人語氣哽咽:“若不是玉湖撞見那慌張的小太監,也不會被發現,好在麗妃娘娘恰好邀臣妾去她宮裏喝茶,臣妾實在擔憂陛下龍體,才告訴了麗妃娘娘……”
允嬪不發一言。
地上是碎成一片一片的碎紙片。
“去給朕把老九找來。”
李慶榮小聲道:“兵馬司的王大人方才叫了殿下回去議事,林澹小將軍,在北疆有新發現。”
陛下讓人將允嬪扣住,又細細審問了那小太監。
小太監寧死不屈:“殿下待我不薄,三殿下這些年遭此大辱,陛下強娶了他的未婚妻,還要一次又一次的來鞭笞殿下不夠忠心,不夠恭謹,奴才今日死了便死了,陛下也莫要追查下去,三殿下如今本就不在京都,追了也是白追。”
說罷那小太監一頭撞死在侍衛的刀前。
麗妃懷著身孕,見不得血光,縮在陛下懷中。
皇後:“陛下,允嬪這些時日出的事情,未免也有些太多,允嬪還是先拘在臣妾宮裏吧。”
陛下點點頭。
“張嬤嬤,讓人帶允嬪回去。”
未央宮的宮人全部退下,魏熙寧走在末端。
快行至未央宮時,卻被一人猛地拽住,宮牆夾道中,梁凜低著頭看著她:“魏熙寧,你可想清楚了,嫁給梁九洲以後,日子可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梁凜的手指撫上魏熙寧的唇角,卻被她不著痕跡的躲開。
“殿下,你逾矩了。”
他忽的將她扯過來,不顧她的掙紮:“上次我吻上你唇角的時候,老九知道嗎?我那天就應該把你生吞入腹,這樣你就不會嫁給他了對不對?”
“殿下,你瘋了,放開我。”
她死死的掙脫開,揉著生疼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