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情關,我敢闖,望明月 心悲涼。”
白小白嘴裏哼著不著調的小曲,沿著小河往家裏走,手裏提著個小籃子,裏麵裝著一隻雞,一碗米飯,還有一坨五花肉,一小瓶米酒,籃子的角落裏還有一坨被泥巴包裹的小疙瘩。
“小白,完事了?”
“哎,伯伯,完事了,回家吃飯。”
“出來這麼早啊。”
“不早啦。”
小河邊的泥巴路上有著一些人影穿梭,大家都是一個山坳裏的,互相打著招呼,一年下來,也隻有清明節前後和年前的除夕,村後的這座小山上才會這麼熱鬧,從清晨開始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就沒停過。
兩年前奶奶撒手離去之後,小白就成了孤家寡人,爺爺死的早,沒見過,老爹酗酒在他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他老娘之後去了大城市打工,十多年了一直沒回來過,一大清早小白拎著鐮刀扛著鋤頭來到山上,把幾個墳墓給整理的幹幹淨淨。
清明的陰雨綿綿,讓人感覺有些微涼,但鄉下的大山裏屬實是天然氧吧,讓人的心情愉悅,從山上下來回到村裏,馬路兩邊一棟棟小洋房,白小白一路走過來,時不時的打量一下別人家的豪宅,眼裏有著一絲羨慕。
穿過村子,回到自己家,隻有三間一層的小平房,側麵一間柴火廚房,他奶奶還在的時候,沒事村裏去撿一些雜石和爛磚頭回來,在外圍壘起來一個低矮的圍牆,將幾間平房圍了起來,這幾間平房還是他那便宜老爹年輕那會有一年走運,打牌贏來的,也是他老爹給他留下唯一的財產。
“千古恨,輪回嚐,眼一閉,我最狂。”
“嘩啦啦”小白在門口將小籃子放下,打開水龍頭,將長筒靴上的泥巴給衝洗幹淨,把鐮刀和鋤頭都洗了一遍,鋤頭的刃口有點卷,他隨手拿了個石頭,對著卷刃的地方鐺鐺的敲了幾下,洗幹淨拎起來放回柴房中。
回到小院,白小白把小籃子拎回了客廳裏,左邊是他的房間,右邊原本是他奶奶的房間,現在空了一年多了。
“爺爺奶奶,老爹,趕緊的啊,待會我可要下鍋了。”
小白將籃子放在神台前,點了三根香,神台上有三個遺像,一個慈目眉祥的老人,是他奶奶,兩個中年男子一個是沒見過的爺爺,一個是他老爹,小白說完,拎了把椅子在一邊坐了下來。
“哎喲,麻麻個吻,好久沒動了,這一早上幹下來累死了。”
白小白今年二十四歲,剛大學畢業兩年,長得很純淨,身高一米七五,不胖不瘦,五官勻稱,一雙烏黑的眼中很靈動,一頭利落的短發,整個白白淨淨,讓人看得很舒服,雖然有點小肚子,但還是帥哥一枚。
坐在椅子上,刷著手機短視頻,抽了幾根煙,外麵響起一陣鞭炮聲,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臥槽,這麼快就到十一點了。”小白抬頭,神台上的香早就燃盡了。
他起身將小籃子給拎了下來,朝外麵的廚房走去。
“白切雞,五花肉,搞個小白菜,美滋滋。”廚房裏,灶台中還有著一些沒熄滅的火堆,整個廚房暖洋洋的。
“咦,這玩意到底是啥?”白小白將籃子中角落裏的小疙瘩給拿了出來,泥巴將小疙瘩給包裹住,這是剛才在墳上整理雜草的時候,他一鋤頭下去,從泥巴中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