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信如是苦笑起來。
“哢嘣……”
剛要再次回到床邊突然又一怔,又是這個聲音,卻是此刻的曹信猛然一轉身,手中佩劍再次牢牢的握在了手裏。
“誰——!!”猛然暴喝,曹信這一刻的臉再次陰冷下來,怒視著門外的影子,全身盡皆緊繃。
門外,正有一個人,但似乎比起剛才的身影有著略微的不同。
就這樣,稍微過了半晌,門外才傳來聲音。
不過這聲音,倒是個女的。
“我……我、我是甄宓……”羞滴滴的聲響,而這一刻門外的影子也越發明顯了,是個嬌小的麗人。
‘咯吱……’房門這次輕輕的打開,曹信隨即一臉平靜的走了出來。
“你……有什麼事嗎?”
甄宓看起來很是不自然,但手裏還拿著一個熱騰騰的飯菜,倒是跟剛才的仆人一樣。
這一刻,甄宓一臉嬌羞的道:“我、我見君侯喝了那麼多酒……所、所以怕你餓了,就、就……給君侯你做了幾樣飯菜……”
“飯菜?”
曹信這一刻放鬆了一切的警惕,神情也自然了很多,隻是這低頭一看。
我的天,這哪是什麼飯菜……
一條魚……連魚鱗都還在,整個就是放在水裏攪拌了兩下,那死魚眼還死死的瞪著曹信。
還有一碗青菜,黑色的青菜是曹信平生所見……菜葉竟然還燒焦了,有些發幹……幹幹黑黑。
最後就是一碗湯和一碗米飯,那湯裏竟然還有一條沒有拔了毛的雞……曹信覺得這應該就是雞湯沒錯,至於那碗飯倒是還正常一些,隻是甄宓應該不知道米飯其實是用水來煮的……
“你……第一次做飯?”曹信此刻額頭上還有些虛汗,不過此刻已經平複下來,苦笑著問對方。
隻見此時的甄宓同時有著一副希冀的模樣,一臉憧憬的望了望前者,“怎樣……嚐一嚐味道看看?”
“這……就不用了吧,天太晚了,你還是回去吧。”曹信歎了口氣苦笑著。
“嗚嗚……人家忙活了一晚上的……剛、剛弄好……嗚嗚嗚。”
這一輩子,曹信就見不得有女生在自己的麵前哭,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用筷子小心翼翼夾了一塊魚肉,曹信這一下無奈的放到了嘴裏,“吭額……”
但吃下去的一刹那,通過物理的咀嚼,曹信顯然有了化學的反應,一口魚腥險些噴出來。
“我……我知道難吃……那些雞呀魚呀……我、我都不敢殺……我以前也沒做過……都是別人幫我做的……”一臉的無辜樣,看到前者的反應,甄宓淚汪汪的大眼睛不住的泛出難色,似乎很是丟臉的模樣。
“謝謝你……”
“什麼??”突然,甄宓有些意外。
“我是說謝謝你……”
曹信的臉色泛出久違的笑容,這種會心的笑容似乎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比起鄴城那些泛著臭氣的山珍美味……這個我更喜歡吃……謝謝你……”
臉上浮現出了如釋重負的樣子,曹信這一刻仿佛放下了一切,就連剛才的異樣情緒也在這一刻消失不見。
有的……
隻是甄宓開心的笑臉,和曹信開心的笑臉。
而同是深夜。
皇城未央宮內庭。
一排排小黃門此刻從庭院外走出去,似乎聽到了什麼命令一般,很是急促。
而在一幫執金吾的把手之中,未央宮顯然很是寧靜。
但這份寧靜當中,卻處處透露著詭異之氣。
便是此刻庭院的內房……夜深人靜之下,更加有著別樣的氛圍。
“陛下,今天送往君侯的詔書已經送到了……”
趁著渾濁的燈光,在屋內的席間,劉協正與董承對坐在一起,顯得很是詭異。
而前一句話也正是董承說的。
“那……那淮南侯什麼表情?快說與朕聽!”
劉協的臉色顯然很是焦急,這一刻身子略微向董承的座位前傾,一臉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
虛歎了一口氣。董承倒是略微沉默道:“君侯……隻是說,多謝陛下恩典……其餘的,曹丞相在場,也沒有聽到什麼……”
向前者傾斜的身子,此刻微微後退癱軟,劉協顯然是一副失望的樣子,“淮南侯……真的隻說了這些?那朕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啊……”
“陛下……現在權威言輕……不可如此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