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1 / 2)

衝進玄時的病房,玄時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針管,正在接受血透。似乎在昨天,我還看到他好好的站在我身邊,雖然麵容憔悴,可仍然微笑的玄時……而此刻,他卻真的像被人間剝奪了一般,痛苦的躺在病床上,與病痛掙紮。

“你來了,怎麼,又掉眼淚了?都說我沒有關係……過來,到我身邊來,不要害怕……”他鎮定自若,像大人一樣安慰我。

我的腳步像似跨越地球與月球之間的距離般艱難,他的神情讓我感到一絲踏實,我沒有辦法把他當成重症病患,我仍舊像從前一樣,在心裏依靠他。他同樣也是我的精神港灣,是我深愛的人。

哭泣、心疼、絕望、恐懼,載著這樣的心境,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依偎在他身邊。我真的好討厭當時的自己,為什麼淚水總是止不住,我好想假裝堅強,安慰他,可是怎麼也做不到。他伸出手,撫摸著我的頭發,心疼的替我拭去眼眶流出的淚水,“不要哭……我一點也沒有關係……吃過午飯了嗎?午飯都吃什麼了?”

我的心像被揪住一樣疼痛,一句話也說不出。

“鍾妮,你來了,這丫頭膽小,還是帶她回去吧。”他平靜的問候鍾妮。

“不,我不要回去!”我一邊哭著,一邊哀求留下來。

“聽話,回去吧,我不希望你來醫院,不希望在這裏看到你,你這樣我會生氣。”他扭過頭,不再理我的樣子。

我更加心痛,更加難受,鍾妮走到玄時身邊,輕輕的問了一句:“玄時,你有沒有感覺好一些?”玄時輕輕點了點頭,鍾妮又說,“不要讓菲菲走,我們都會在你身邊陪伴你,從現在開始,我們會和你一起承受痛苦。”

“不要!我不能……”玄時拒絕了鍾妮。

鍾妮迅速打斷了玄時的話:“如果你不讓菲菲守著你,有一天,她會內疚一輩子。你希望她一輩子活在內疚當中嗎?”

“……”玄時沉默了片刻,似乎默許了鍾妮所說的話。

“玄時,你不是一個人,你的身邊有我們這些好朋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隻要我們一起努力,一切的一切都會好的!”鍾妮的話非常有力量,她讓我找到精神依靠,在絕望的縫隙裏看到一線希望。

“謝謝你,鍾妮!”玄時的眼睛溫潤著,我抓住他的手臂,抽泣著,仍舊一句話說不出。

當恐懼、絕望和無奈摻雜在一起的時候,人生就像掉進了死灰裏。我無法不悲痛,無法做到像鍾妮那樣鎮定,更無法像玄時那樣堅強。我放開玄時的手,逃離了病房,衝向街道。

來往的車輛,高大聳立的樓宇,耀眼醒目的廣告牌,時不時從身邊穿過的人群,我都看不見,隻是絕望的奔跑,哭著,喊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當時就是這樣的心情。

哭累了,喊累了,跑累了,我隨意在路邊跪下,對著灰白的天空祈禱,希望老天爺不要帶走玄時,給我帶來一個奇跡。

“不要這樣!”鍾妮一直跟隨在我身後,心痛的抱著我,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我一下子虛脫的坐在地上,望著鍾妮,嘴唇一直在哆嗦,“鍾妮,我該怎麼辦?他不會真的死掉,對吧?我該怎麼辦?他不會死,隻是得了很嚴重的病,隻要好好治療,就可以好的,是不是?他還那麼年輕,怎麼會……”

“是的,可以好起來的,不會發生那樣的事。”鍾妮抱著我,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