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巧取史家大院(1 / 3)

隊伍行進到距離福山還有二十多裏一個叫八角寨的海灣時碰上騎著騾子的狗蛋,由於沒有馬鞍,狗蛋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床破被褥捆在騾背上,一路顛簸被褥一角已經托在地上,累得滿頭大汗,見到田慶庚翻身下騾興奮地跑到跟前說道:“田叔叔不好了,我爹讓我通知你們不要去‘屎殼螂’家赴宴,他把他的手下不知都調到什麼地方去了,怕你們中了埋伏。”

章馨海和田慶庚聞聽急忙叫停隊伍詢問詳情。

原來張千歐連夜返回寨圩後,把正摟著小妾苟合的史財厚硬生生喊出臥室,氣得袒胸露腹的史財厚恨不得掐死眼前的第三者,雞皮蒜臉問道:“深更半夜的,有什麼大事明早說不行啊?偏偏在這節骨眼上?”

“大人,我已經打探清楚來的這夥人馬的來曆,而且還為大人討到一副奪回登州府的靈丹妙藥!”

“老爺,幹什麼哩?還不快點回來?”臥室裏傳出一個嗲聲嗲氣的嬌嗔聲,史財厚聞得張千歐的話,下麵的活計早已變成一條軟綿綿的泥鰍鑽進肉逢裏,沒好氣喊道:“著什麼急騷蹄子?我馬上回來!”說完,帶著張千歐快步走進隔壁的書房。

張千歐於是把打探的情報和章馨海借屍還魂之計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史財厚聞聽讓自己拿出萬金破財消災當時就急了,瞪著充血的大眼珠子嚎道:“你上嘴唇碰下嘴唇一句話就讓我拿出十萬兩白銀?你要我老命得了!這什麼他娘的的鬼主意?我寧可背著棄城的罪名舉旗造反也不幹這刮骨療傷的蠢事,不行,絕對不行!”史財厚裸露的胸脯一鼓一鼓地氣得一口就回絕了張千歐的建議。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舉旗造反的事情還不到時機,隻要咱們洗涮了身上的罪名重新控製住登州府,那金銀財寶還不是滾滾而來?如果丟了腦袋那可什麼都沒了。”張千歐苦口婆心勸道。

史財厚感覺自己就像一條被放在火上熏烤的魚,怎麼翻身都難逃厄運,痛苦得站起身哼哼唧唧來回走動,轉了一百八十圈突然轉身說道:“千歐兄,要不咱們這樣,你不是說田慶庚他混得也不是太好嗎?等他們來了之後咱們一刀先把那位貪得無厭的醜鬼給宰了,再拿出五兩白銀送給田慶庚,答應他隻要回到我身邊,不僅官複原職,還每月加賞十兩的餉銀,對他的那些手下我保證不再欠一文餉銀,你看怎麼樣?”

張千歐撇撇嘴,心說不怎麼樣,站起身把史財厚拉回座位語重心長說道:“老爺,你這主意隻能解一時之憂卻不能保咱們長久之安!那黃孛黃大人過幾日就要乘坐戰艦到達登州港,你想想,能夠稱上戰艦的得是多大的家夥?估計他身邊的人馬也一定不在少數,他們兵強馬壯連洋人都不是對手,咱們豈能打過他們?到時候戰火一起,咱們連回頭路都沒有了,此計萬萬不行。”

史財厚視財如命,一次讓他獻出萬金實在是要了老命,唉聲歎氣說死也不願破財免災,張千歐沒辦法隻好另尋出路,過了良久才想出一計說道:“老爺,實在不行的話我還有一計,不過得冒點風險。”

“千歐兄快講!”聽說不用掏腰包,史財厚管它風險不風險急忙追問道。

“那個醜鬼說他要率領一百名親兵護衛前來赴宴,咱們就按他的意思辦,好吃好喝招待著,臨走之時還讓他帶走金銀,然後派一支人馬提前埋伏在他們回去的必經之路上,讓弟兄們全都化妝成撚匪滅了他們,這樣一來錢財不僅被奪回來,還把罪責嫁禍到撚匪身上,等黃大人到了蓬萊之後咱們再幫他一起剿匪不就萬事大吉了?”

“哈哈哈,好好好,真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真有你的千歐兄,”史財厚聞聽萬金可以失而複得忍不住拍掌叫好,微笑地問道:“這麼好的計策如何會有風險?”

“老爺,那醜鬼說帶一百名親兵護衛,萬一他率領三百或五百呢?你也看見了他們那些綠營兵配備的是什麼武器,其戰鬥力甚至比洋人還厲害,如果伏擊失敗事情暴露,那咱們還是難逃一死!”

史財厚貪財好色,可是戎馬一生對打仗倒是不外行,沉思片刻說道:“你顧慮的有道理,要想萬無一失必須集中優勢兵力圍殲他們,咱們把寨裏寨外的所有弟兄們全都召集起來去打埋伏,無論他是帶一百人也好還是五百人馬也罷,我都讓他們有來無回!”

兩人定好計策,一時寨圩裏外人喊馬嘶,深更半夜隻有一河之隔的鐵拐李想不聽見都難,急忙爬起土炕領著狗蛋繞到房後的山包上舉目眺望,但見寨圩裏燈球火把,亮子油鬆照如白晝,很快兩千多人馬在寨圩外的營地列好隊伍朝西南方向駛去。

“爹,他們這麼晚了要幹什麼去?不是去蓬萊殺田叔叔他們吧?”

南洋河和大沽河其實是兩條非常短小的河流,長度都不到一百裏,流過寨圩的兩條河流在上遊已經不受潮汐的影響,所以水流很小,有好幾處赤腳就可以淌過去,鐵拐李見“屎殼螂”的綠營兵朝西南方向駛去就懷疑他們要越過南洋河北上蓬萊,但這隻是自己的猜測,等隊伍消失不見之後才對狗蛋說道:“狗蛋,明日你一早還進寨圩打短工,看看寨圩裏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然後找個借口溜出寨圩把情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