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頭見人都到齊後高聲說道:“奇豐剛剛從鳳陽府返回,現在情況有些變化,我們攻打苗沛霖的計劃也得稍作改動,在沒安排任務之前我先給大家說兩件事,其中一件壞事一件是好事,你們是先聽好事呢還是想聽壞消息?”
“好消息,當然是好消息嘍!”宮誌武咧著大嘴嚷道。
老耿頭點頭笑道:“好消息嘛,就是咱獨立團的大團主黃公子已經接管了鳳陽府,並且在鳳陽府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苗沛霖逃往東邊的道路已經被封死。年初劫糧餉時那位逃走的鬼精靈張小虎已被黃公子收為咱獨立團的一員,連帶張氏家族幾十位好漢也歸順過來,另外還收編了鳳陽府五千多綠營兵,咱們獨立團用不多久又會多出一支部隊。”
話音剛落,大帳裏就喧騰起來,一個個喜形於色交頭接耳,不時地傳出讚揚佩服之聲,老耿頭淡然一笑接著說道:“壽州城的苗練已經逃往八公山,經過跟徐家軍一番爭鬥和遭遇咱們的伏擊,逃走的苗練連騎兵加在一起隻剩下兩萬多人馬。徐立壯在跟苗練纏鬥之時不幸戰死,我剛剛和老竇頭護送他的靈柩回到壽州城,等咱們拿下八公山之後就準備把徐立壯的棺槨安葬在那裏。”
大夥聞聽都大吃一驚,又開始紛紛議論起來,有惋惜的,還有幸災樂禍的,每個人都表情不一,畢天鬆站起身說道:“冰康先生,徐州主戰死的消息可是一件大事,咱們是不是趕緊派人通知黃公子?”
在座的隻有畢天鬆早年跟徐立壯打過交道,連孫奎心都隻是一麵之緣,見畢天鬆鄭重其事的樣子都不以為意。這也不怪眾人有如此反應,徐立壯倚老賣老總想壯大徐家的勢力打壓黃孛,黃孛整天裝瘋賣傻不以為意,但是大夥卻七個不服八個不忿,聽說徐立壯戰死了一個個都有一種解脫的感覺,隻是礙著畢天鬆的麵子都假裝正經繃著臉一聲不吭。
章馨海剛和徐立壯見過麵,沒想到轉眼間就駕鶴西去,雖然此人對自己不冷不熱,為了安慰畢天鬆隻好說道:“天鬆,通知黃公子是必然的,但是黃公子遠在鳳陽府,就算中間沒有攔路的苗練一來一回也得三五日,讓他丟下鳳陽府回到壽州不僅會打亂咱全盤計劃,而且就算回到壽州也幫不上什麼忙,人死不能複生,我看不如這樣,既然壽州城已經收回,首先趕緊順水路派人通知徐延徐公子才是當務之急。”
“徳宇老弟說得對,”老耿頭讓畢天鬆坐下說道:“竇先生已經派人去通知徐公子了,我把大夥叫來一是重新部署殲滅苗沛霖的作戰部署,再一個目的就是準備派一支人馬快速向黃公子靠攏。”老耿頭站起身走到帳壁前指著地圖說道:“弟兄們,奇豐跑一趟鳳陽府還傳回一條重要消息,在鳳陽府和壽州城之間有一個叫北爐橋寨的地方,那裏的綠營兵因為還不知道黃公子已是他們的父母官,仍然和苗練勾結在一起。所以,在我們攻打八公山時若不能控製此地,苗沛霖很有可能通過北爐橋寨逃出包圍圈,那咱們所做的這些努力就白忙活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拿下北爐橋寨堵住這個漏洞,然後順便聯係黃公子。”
畢天鬆見老耿頭都做了周密安排,心裏安慰不少,朝大夥說道:“我剛才有些著急了,大家不要見怪。”
大家聞聽趕緊安慰畢天鬆,盡挑好聽的字眼,可比聽到徐立壯死的消息熱情多了。老耿頭見大夥說的差不多了,便開始安排任務:“徳宇老弟、抽抽,我準備帶一支人馬趕赴北爐橋寨,剩下的兄弟由你倆率領前往八公山抓捕苗沛霖,如果苗練被我們擊潰,他很有可能藏到老廟台半山腰一座寺廟裏,那裏有個暗道,機關就藏在牆壁上的燈座上,隻要向裏旋轉即可打開。”
望著大夥驚詫的表情老耿頭笑道:“這不是我猜的,也不是章先生算出來的,是黃公子讓奇豐轉告給大家的,至於他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等你們見到他時自己去問,我無可奉告!”
趁著大夥嬉笑的工夫老耿頭從兜裏掏出那塊銅牌說道:“這塊銅牌也是黃公子讓奇豐捎回來的,說是苗沛霖貼身令牌,有了它就可以查出苗沛霖的蹤跡,你們看看咱們隊伍裏有誰跟苗練熟悉?然後讓他帶著這塊令牌先打入八公山,到時候咱們的勝算會更大一些。”
秦抽抽站起身接過令牌,轉身走到李忠跟前說道:“李師傅,上次攻打霍丘城,苗護院的兒子田娃不是加入你的一營了嗎?何不叫他跑一趟?”
李忠接過令牌笑道:“不錯,不僅他一人,跟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好幾位同鄉,其中還有我娘家黃泊渡漁村的,把這個任務交給他們最好不過。”
老耿頭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找到可靠之人,高興的說道:“既然這個問題解決了那我就開始分配具體的任務,徳宇老弟和抽抽率領一營、二營、三營、五百火槍營隊員和宮誌武的炮營明日一早進攻八公山外圍的據點,爭取明日天黑之前包圍老廟台,因為那裏是苗沛霖的老巢,又是整個八公山區最高的山峰,我把許洪和大熊也派給你們,如果跟苗練短兵相接他倆即能保護你倆的安全,又能發揮奇兵效果,讓苗練無論是遠戰還是近戰都沾不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