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人,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沒等六位將官發問,高表停下筆主動替大夥提出疑問。
黃孛微微一笑,自顧自說道:“第三,所有將士包括其家庭成員無論男女老弱有一個算一個,每人分十畝地,另外還有房屋、農具、牲畜、糧食等等,而且永遠不用納稅!”
屋裏從鴉雀無聲到沸反盈天隻在刹那間,連黃坤都忍不住激動跑到黃孛跟前問道:“少爺,你說的這些有的連我怎麼都不知道啊?你不是又……”
黃孛兩眼一瞪嘲笑道:“坤哥,活該你不知道,誰讓你心眼都用到我身上了?以後有機會你隨便問問貧民協會或者許洪他們不就一清二楚了?”噎得黃坤直翻白眼,黃孛拍拍手大聲喊道:“弟兄們靜一靜,我說的這些可不包括哪些吸大煙的,誰要是膽敢收留大煙鬼在隊伍裏你也別幹了,聽沒聽明白?”
“明白!”人不多,但是震得小小的簽押房卻嗡嗡直響,黃孛把令牌遞給黃坤厲色問道:“誰知道王金奎家住哪裏?他們總共有多少人馬?”
大夥熱情高漲,七嘴八舌全都搶著回答,雖然亂哄哄的但黃孛還是聽明白了,原來王金奎連護衛和家丁加在一起總共不到五十人,於是放心地說道:“侯守備,你帶著我這個兄長立刻調集你的部下去捉拿王金奎,為了速戰速決全都挑選騎兵,能抓活的就抓,不能的話就地正法,然後回來向我彙報。”
等黃坤跟侯守備走出簽押房,黃孛對剩下的五人說道:“你們五個馬上回到各自的軍營整訓隊伍,明日辰時末準時到校場集合,另外再告訴眾兄弟們,想讓家人過上吃飽穿暖的日子很容易,但是,對於那些抗命不遵者、臨陣逃跑者、私藏財物者,一個字:殺!解散!”
等屋裏隻剩下黃孛和高表二人時,黃孛尷尬地笑道:“高大叔,我黃叔黑燈瞎火地一個人玩失蹤沒危險吧?”
“嘿嘿,‘玩失蹤’?”黃元吉被黃孛威逼利誘趕出鳳陽府,一句玩失蹤就蜻蜓點水掲過,弄得高表哭笑不得,失笑道:“黃公子莫要擔心,以前黃大人也經常這樣不辭而別,用不幾天就自己返回,不過這次好像是動真格的,我估計他是遠赴四川去了,那裏有個樂育堂,以前黃大人在那裏講過學,一邊授學一邊修煉是他夢寐以求的夢想。”
黃孛聞聽愧疚感減去不少,又問:“高師爺,我現在想寫封信委托驛站傳送到六安,不知幾日可以到達?”
“嗬嗬,我還以為公子不以為意呢,”高表笑道:“咱們的驛站若是往京師傳緊急軍情,六百裏加急五日能到,若是省內頂多能跑二百裏,到六安最少需要四日。”
“四日就四日吧,我現在就寫封信,明日麻煩高師爺幫我送出去。”
黃孛根本不相信從王金奎嘴裏傳出來的消息能是真的,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黃孛還是簡簡單單給康刈子寫了封信,讓康刈子通知駐守六安的獨立團和綠營兵做好防範。寫完信又把委任的部照填好,蓋好印章,忙活完這些黃孛才伸個懶腰笑道:“高大叔,忙活大半天,我還不知道咱這綠營兵編製如何,誰是統帥?”
高表驚詫地看著黃孛,愕然道:“黃公子,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裝糊塗呢?放著一大幫遊擊、都司不問專挑侯守備下手,你沒看見其餘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侯鎮閣嗎?”
“嘿嘿,”黃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初來乍到誰都不認識,聽黃叔叫此人侯守備便記住了他,沒關係吧?”
“倒是沒什麼大事,你是一方大員,皇上欽命的欽差大臣,他們哪敢有什麼想法?來黃公子,我給你說說這些綠營兵的基本情況,”於是高表簡單地為黃孛做了介紹:“鳳陽府綠營兵總共有一協兩營,每營兩千五百人左右,以前最高統帥是副將張龍,自從戰敗後由張龍的副手郎宇雙接替。剛才屋裏的六人有兩個遊記,高的姓聶,短粗胖姓趙,其餘的都是都司和守備,還有幾個都司和守備因為駐紮在城外沒有到場。”
兩人聊著鳳陽府的綠營兵編製,從人員到裝備聊得甚是投機,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黃坤和侯守備才返回簽押房,還沒等黃坤開口說話,侯鎮閣突然匍匐在地慌亂地說道:“黃大人,卑職無能,讓王金奎他們跑了,請大人治罪!”
黃孛迷惑地看著侯鎮閣不知所以,黃坤急忙解釋道:“團主,我們趕到王金奎家裏時已經人去樓空,他們已經從西門逃出鳳陽府,我們追了幾裏地也沒追上,因為天黑也看不清,侯守備還想追下去被我勸了回來,事情就是這樣。”
“侯守備,王金奎是在你們去之前跑掉的,你有何罪?”
“稟大人,卑職既沒活捉又沒就地正法,未能完成使命按律當打二十大板罰俸半年。”
“靠,這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起來吧!”黃孛轉過頭對高表說道:“高師爺,王金奎在我眼裏比苗沛霖還可怕,今晚我準備帶侯守備連夜追擊王金奎,明日校場點兵的事情就麻煩你陪著我坤哥一起去了,我們無論追不追上明晚之前一定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