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善自為謀(1 / 3)

一進大帳,黃孛把火槍靠在案桌上自己給自己倒杯茶水一飲而盡,沒等章馨海張口,黃孛就把圍著霍丘城轉一圈的經曆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講完氣鼓鼓地坐在木墩上又把大熊罵個狗血噴頭,直到罵得口幹舌燥又灌了一肚子涼茶水才消去心中的怒火。

章馨海這才微笑著張口勸道:“黃公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章馨海揮手打斷瞪大眼睛滿臉不服的黃孛說道:“咱獨立團有幾個張口少爺閉口少爺叫著的了?不就大熊一個嗎?為什麼?不就是大熊把黃家大院當成自己家了?”

一連串為什麼問得黃孛張口結舌,章馨海不依不饒接著說道:“雖然我是半路出家,剛加入獨立團不長時間,不知道你跟大熊在一起呆了多久,但是多多少少聽抽抽他們說過你倆從小就在一起的趣事,大熊還把過你撒尿呢,那個苗瘋子用那麼狠毒的話罵黃家大院他能不急眼嗎?那黃家大院也是他的家啊!你說是不是?”

一番話說的黃孛嗬嗬直笑,不是因為章馨海解開了黃孛心裏的症結,而是笑章馨海不知道自己比那個“人屠”罵得還狠,不知道自己也是個半路出家的和尚,比章馨海來黃家大院隻不過多出兩個月而已,麵上還不能顯露出來隻能不停地點頭虛心接受批評。

章馨海沒想到自己就這麼兩句話就說通了黃孛,立刻挺起駝背掏出煙袋鍋填滿煙絲點上火美滋滋吸了一口,露著滿口黃牙說道:“公子,至於你說的那營寨桐油的事情,我是這麼考慮的……”

“德宇兄,你那口黃牙是不是應該清理一下了?”黃孛雖然急著想聽章馨海有什麼見解,但是見到露著的滿口黃牙實在看不下眼急忙打斷章馨海的話笑道:“你看念寒姑娘長得多麼水靈,唇紅齒白一掐都能掐出水來,你就不怕成親後他把你從床上踹到地上去?”

章馨海沒想到黃孛跑題能夠跑這麼遠,氣得舉起冒煙的煙袋鍋嚇唬黃孛說道:“你個毛頭小子哪來的那麼多臭講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你都不懂?”章馨海舉著煙袋鍋三角眼轉了好幾圈突然“撲哧”笑了起來,慢慢放下煙袋鍋往黃孛跟前湊了湊諂笑道:“公子,你博覽群書見多識廣,你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去掉牙齒上的黃色?”

其實清朝已經有了牙刷,隻不過都是人工製作的比較粗糙而已,牙膏倒是沒有,但是可以用青鹽代替。這時候的普通人家連食鹽都不能保證頓頓吃到,哪還有能力用青鹽刷牙?黃孛當初剛到黃家大院時因為有丫鬟伺候倒也能早晚各刷一次,自從成立獨立團以後天天忙得腳打後腦勺,刷牙看似簡單的一件事情卻變成一種奢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根本就沒有規律。

好在黃孛從來不吸煙,牙齒保養的還算不錯,不說唇紅齒白也是牙白口清,見章馨海不恥下問也熱心地幫其支招:“德宇兄,我可以出個主意幫助你去掉黃牙,但是你成親後一定養成刷牙的習慣,特別是你這種煙袋不離手的人,咱不說天天刷吧,最起碼三天耍一次每天漱漱口總能辦到吧?”

“能能能,”章馨海見黃孛真有除掉黃牙的辦法忙不迭地點頭答應,急不可待問道:“快說說怎麼去掉黃牙?”

“每晚睡覺前,含半口食醋在口中蠕動一袋煙工夫,然後吐出再用牙刷沾著青鹽刷洗幹淨,半月之後就會和念寒姑娘一樣‘木蘭泛方塘,桂酒啟皓齒’,你接著說那營寨桐油的事情。”

“噢……啊?”章馨海還沒從欣喜中品味出味道就被黃孛轉瞬間拉回現實,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搖著頭笑道:“你呀,真不知道腦瓜裏都裝著什麼東西,東一耙子西一掃帚的真讓人摸不著頭緒,”章馨海剛想再吸一口旱煙,當望著黃孛不懷好意的笑容時臨時改變了主意,把煙袋鍋在地上磕了磕收起來說道:“這個苗長春既然號稱‘小諸葛’,其多謀善斷,袖裏玄機的本事不是常人所能猜到的……”

“德宇兄,你怎麼知道霍丘城背後的能人是苗長春?”黃孛吃驚的問道。

“你說的呀?”

“我?”

“是啊,你不說當初苗希年衝出城門時城牆上的練勇喊長春先生有令讓他回去嗎?”

“噢,”黃孛恍然大悟,笑道:“所以你就猜到那個背後的能人就是苗長春!”

“這還用猜嗎?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事情,但是不管他有什麼陰謀詭計我想也不外乎下麵幾個原因:首先,咱們要是冒冒失失攻打北門,他就可以火燒營寨給我們個下馬威,能重創獨立團那是最好不過,哪怕消滅一部分也是很好的開局;二,如果被我們發現了,苗長春隨時可以用它來遲緩我們獨立團進攻的速度,趁機把木橋拆掉,用門樓上的六門火炮封鎖通道,”

說道這,章馨海眼裏閃出一絲狡黠的目光說道:“最後一點是我最懷疑的,苗長春想利用這個火龍陣給我們製造麻煩,好讓苗希年率領精兵強將趁亂打我們個措手不及,能勝則勝,不能勝趁機逃出霍丘。可惜啦,沒想到苗家軍最驍勇善戰的‘賽張飛’竟然提前死在大熊手裏,徹底打亂了苗長春的部署,這也許是天意啊!雖然我們損失了不少人馬,但是大熊說不定為我們獨立團立了一個天大的功勞,還順便煉成了那什麼棍,真是好人有好報,傻人有傻福,你應該高興才是,是不是我的大團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