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立山聞聽哈哈大笑:“冰康先生這是呆不住了,終於要出山了,好!”馬立山早就知道黃孛有讓老耿頭出山的願望,聽其這麼一說滿心歡喜,笑道:“這裏的活你就放心吧,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再讓黃公子安排其他人手,我是指哪打哪,唯命是從。”
說道這,馬立山又想起那些戰死的軍民,不由得露出心酸的神色歎道:“嗨!冰康先生,也許我老了,發現自己真不是當大將的料,見死了那麼多親兄弟就六神無主,這要是跟著黃公子走南闖北早晚得拖黃公子的後腿,還是幹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才能心安理得,你說是不是?”
馬立山的話老耿頭深有體會,自己又不能多說什麼,隻能安慰道:“現在我們隻是說說而已,一切還得等黃公子回來才能定奪,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下麵的沙包清理出來,我估計黃公子既然能夠打到這裏,就說明他們已經擺脫了李昭壽的追擊,正好我們還可以出去打掃一下戰場。”
一句話提醒了馬立山,忙不迭地點頭讚道:“冰康先生,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我現在馬上帶領鄉親們把門洞清理出來,準備迎接咱們的英雄,”說道這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對老耿頭笑道:“既然是凱旋歸來,是不是還得殺豬宰羊好好犒勞一下這些兄弟?”
老耿頭聞聽大喜,拽著馬立山的手向寨牆下走去,邊走邊說道:“老夥計,既然殺豬宰羊,我就派人把兵工廠裏的老竇頭和為獨立團立下汗馬功勞的朱師傅全都叫過來,讓咱們這些人好好聚聚,也算為他們接風洗塵了。”
“好,太應該了!老耿頭帶著傷還給咱們獨立團製造了兩門榆木炮,朱師傅又量身打造出小巧玲瓏的開花彈,等黃公子回來見到這兩門炮非得高興得蹦起來不可。”兩人肩並肩說說笑笑地走下寨牆,然後各自忙碌起來……
黃孛率領的獨立團騎兵很快就來到寨牆下,見寨門被沙袋堵得嚴嚴實實,可想而知韓家衝經曆了怎樣一場惡戰!忙指揮眾人幫著清理沙袋。
門洞裏外各有一隊人馬清理沙袋,就這樣還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雙方才把五六米長的門洞清理完畢,久別重逢的兄弟們一見麵就堵在門洞裏開始喧鬧起來,氣得堵在門洞外的黃孛幹著急沒辦法,最後不得已摘下槍朝天開了一槍,大夥這才停止了喧鬧紛紛進入韓家衝。
當騎著大白馬的黃孛進入韓家衝之後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寨圩兩側的山包上站滿了看熱鬧的金寨鄉民,山包下幾位獨立團士兵點燃了足有一丈長的鞭炮劈哩啪啦燃放起來,嗆鼻的火藥味彌漫在韓家衝上空,二十多人組成的絲弦鑼鼓隊成雙接對地邊打邊迎向獨立團騎兵。一隻隻麻鑼踩著節奏不時地拋向空中,接在手上後繼續敲打著,看得黃孛眼花繚亂。
當看見人群中的老耿頭、馬立山和馬俊等人後,黃孛趕緊跳下馬,沒等靠前就被四營的兄弟們和一些金寨鄉民舉在空中,整個韓家衝都陷入歡樂的海洋,直到把黃孛仍的昏頭漲腦才放在地上。
黃孛拄著槍半天才緩過勁來,見又一批鄉民衝上來嚇得黃孛招手把大熊叫到跟前,讓大熊把獨立團的軍旗高高舉起,自己則挺胸抬頭規規矩矩地朝獨立團軍旗敬個軍禮。
別說這一招還真管用,獨立團騎兵見狀紛紛下馬學著黃孛的樣子行起軍禮,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包括不是獨立團的金寨鄉民也有模有樣地敬起禮來,雖然參差不齊,但是嚴肅、肅穆的氣氛一下子就感染到在場的每一個人。
禮畢,黃孛踏上山包上的一塊岩石上,摘下槍當著眾人的麵把火槍重新裝上彈藥,“砰”地一聲射向天空,高聲喊道:“獨立團的弟兄們,金寨的父老鄉親們,那個不讓咱們好好過日子的瘋狗李昭壽已被我們打殘打廢了,一萬兩千人的叛軍隻剩下一千多人啦,就這一千多人還想跟我們咱們爭奪田產,爭奪六安,你們說我們答不答應?”
“不答應!不答應!”
上千人的同時呐喊真是地動山搖,知情的、不知情的全被黃孛的鼓噪弄得群情激奮,一個個擦拳磨掌,真有指哪就打哪的氣勢,連淹沒在人群中的老耿頭和馬立山都不列外,舉起拳頭同聲高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