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遣散了人群,馬立山問道:“黃公子,現在是回聚義廳還是邱祖觀?”
“馬前輩,現在有幾件當務之急的事情需要處理,等處理完這些咱們再回聚義廳,”黃孛用手指了指懸崖下一個偏靜之處說道:“咱們現在就到那顆大樹下去商討。”
馬立山和老耿頭見黃孛一臉嚴肅的表情就猜到這些事非同小可,趕緊跟著黃孛來到山包和懸崖之間的那根大樹下,幾人搬來幾塊石頭席地而坐便開起會來。
“二位前輩,”黃孛開門見山說道:“我們隻能在此休息到傍晚,補充完彈藥吃飽喝足後還得立刻向六安城開拔,爭取搶在李昭壽之前拿下六安,所以把兵工廠的彈藥給我們迅速運過來是當務之急。”
黃孛早算計好了,從寨門口到最裏麵的兵工廠騎馬也得將近兩個時辰,這來回一趟別說讓連續奔波的獨立團騎兵吃不消,就是堅持下來那時間也都仍在路上了,所以讓馬立山他們組織人力把彈藥運過來,讓獨立團騎兵在此休整一下才是上策。
“需要多少彈藥?”
“手榴彈二千枚,地雷四百顆,開花彈就不要了,我擔心萬一在六安站不住腳,那幾門來之不易的火炮就成了累贅。另外還得派一些兄弟前去土地廟接回投靠咱們的叛軍和幾個重要人物,其中有一位叫章馨海的先生,他是我們這次能否順利拿下六安的關鍵人物,運氣好的話咱們也許兵不血刃就能拿下六安城。”
黃孛的這一番話說得是沒頭沒腦,但是兩人還是聽明白了個大概,知道事情緊急也都不再多問,站起身便各自忙碌起來,趁著這個功夫黃孛把西門強喊到跟前說道:“西門兄,一會你還得跟著獨立團的兄弟再跑一趟土地廟,因為接嫂子的任務非你莫屬。”
“為什麼?”西門強不解地問道。
“為什麼?”黃孛露出一臉壞壞的笑,說道:“因為我不想讓你的老婆跟陌生男人同乘一騎,你要是不在乎的話你就呆在這裏。”
西門強聞聽忙擺手笑道:“別,別!嗬嗬……團主大人,還是我自己來吧,為自己的老婆再辛苦也是應該的,謝謝團主的美意!”
等把這些事情全都處理完畢,三人重新彙合在一起來到聚義廳,能坐下二十多人的長條桌孤零零地隻圍坐著黃孛、老耿頭和馬立山三人,大廳裏顯得極其空蕩,一名男仆上完茶後三人便熱烈地談論起來。
“黃公子,李昭壽真的隻剩下一千多人馬了嗎?”老耿頭猜疑地問道。
“哈哈哈,哪有那麼容易!我隻是鼓鼓士氣隨便說說而已,”見兩人滿臉失望的樣子黃孛笑道:“但是我們這一趟也沒白跑,最起碼滅了他六千多人,摟草打兔子還順便解決了勝保從河南固始派來的一協綠營兵,徹底解除了葉家集的後顧之憂,現在李昭壽的叛軍滿打滿算不會超過三千人。”
這番話說完,驚得老耿頭和馬立山麵麵相覷,簡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黃孛見狀心裏也是意得誌滿,端起茶一口喝個精光,抹了抹嘴巴接著說道:“還有更加好的消息我給兩位前輩透露一二,這一路上招降納叛一共招攬了一千多人,因為條件有限,有暫時讓他們落草為寇的,還有就地解散放回六安城的,還有十幾位返回江蘇投靠陳玉成的。現在許洪和孫老三他們就是占山為王的山大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可比我們瀟灑多了,哈哈哈……”
黃孛東一句西一句的聽得二人懵懵懂懂,老耿頭實在忍不住了問道:“黃公子,你能不能給我倆詳細說說,這天南地北地漫無邊際的話實在是聽不太懂。”
聽老耿頭這麼一說,黃孛知道自己興奮過了頭,竟說些沒頭沒尾的話,於是把這一段時間內所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一遍,足足講了一個時辰,說得黃孛口幹舌燥,連喝了兩壺茶,聽得老耿頭和馬立山瞠目結舌,驚喜交集。
老耿頭連茶都不喝一口急忙問道:“黃公子用這麼小的代價就取得這麼大的戰果真是聞所未聞,佩服,佩服!”說著站起身朝黃孛鞠了一躬,嚇得黃孛趕緊站起身把老耿頭讓回椅子上說道:“冰康先生,我們犧牲的人數雖然比敵人少些,但是那也是損失慘重,幾十名兄弟都戰死啦,現在還有幾十名傷員留在周家門樓,嗨!”
聽黃孛這麼一說馬立山坐不住了,愧疚地站起來說道:“公子可不要這麼說,我們守在家裏占著天時地利人和還損失了好幾百人,跟公子比起來真是羞愧難當。”
聞聽韓家衝死了這麼多人,黃孛真是吃驚不小,趕緊詢問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