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章馨海站起來之後,黃孛問道:“你們這個隊伍怎麼稱呼?有多少人?”
“我們是‘鄭’字營,馬隊五百多,步兵二千,共計二千五百多人。”
“哦,”黃孛第一次了解到李昭壽的編製情況,馬上提起了興趣問道:“那李昭壽總共有多少營?每個營的編製都這樣嗎?”
“李昭壽總共二十四個營,每營基本上都是二千五百人左右,隻不過其中的騎兵多寡不一。”
這個數目與李忠了解的有些出入,按章馨海的說法那李昭壽絕不是四五萬人,而是六萬多人。
“那你們的火炮呢?”打了這麼半天沒見著太平軍一門火炮,黃孛感到非常奇怪。
“我們的兩門火炮都被李昭壽收繳上去了,估計是要打什麼城牆、寨圩之類的攻堅戰。”
“你估計準嗎?”
“十有八九,因為以前每當攻堅時就把各營的火炮收繳上去,完後再送回來。”
“那你估計這二十四個營總共能收集到多少火炮?”
“嘿嘿,公子你有所不知,”章馨海見黃孛問得外行笑道:“李昭壽的二十四個營不可能全部召集在一起,因為還有好幾個營遠在江蘇,他隻能臨時把六安附近的幾個營招齊,每個營多的三四門,少的一門,若全部湊齊的話也就十多門火炮吧!”
哦,原來相差的人數都在江蘇啦,這個消息倒是和老耿頭說得差不多,於是放下心思問其他幾人,“除了德宇兄識文斷字外還有誰識字?”
七個人全都搖頭。
“那你們誰會騎馬?”
有兩人舉起手。
“那好,你們願不願意跟我們幹?”
章馨海抱拳問道:“請問小爺尊姓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黃家大院的黃孛!”
幾人聞聽如夢方醒,在章馨海的帶頭下一起給黃孛行個大禮,這回黃孛沒裝大尾巴狼趕緊扶起眾人問道:“相信我說的話嗎?”
“怎麼不相信?你們在金寨分田分地的事情早已傳遍六安城,兄弟們背地裏沒少議論你,要不李昭壽也不會把你看成眼中釘肉中刺啦,”章馨海重新抱拳作揖道:“黃公子,我們跟你幹了!”
“好,隻要願意和我們一起同舟共濟,我們獨立團舉雙手歡迎,你們及其家人都會分地分房產的,不願意的我們也不勉強,每人二兩銀子的盤纏各奔東西,怎麼樣?”
“黃公子,我們跟你幹了!”
“是啊,幹了!”
“幹了……”
這年頭,什麼理想,抱負那都是水中鏡,月中花,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填飽肚子那才是真諦!
黃孛舉手打斷了幾人的熱情說道:“既然大家都願意跟我們幹,那好,會騎馬的兩位兄弟現在就留下,其餘的等打完仗就隨大隊人馬回葉家集,從今以後你們就是獨立團的兄弟了,”說的這,黃孛問章馨海,“德宇兄,你會騎馬嗎?”
“會!”
“那就麻煩你領著這兩位兄弟去勸勸騎兵兄弟,若是事成必有重賞!”
黃孛有這種想法其實還是對這個章馨海有著隔閡,藏有私心,勸成了皆大歡喜,勸不成死不足惜,就像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結局都無所謂。
“可是……”章馨海猶猶豫豫地望著黃孛,憋了半響說道:“騎兵兄弟倒是沒太大問題,可是我們的頭領那是和李昭壽光屁股一起長大的生死之交,想讓他投降絕無可能!”
“哦?”黃孛想起剛才炸死的首領問道:“你說的頭領是不是黃巾包頭,手持大刀,滿臉橫肉的短粗漢子?”
“正是這個鄭顯本!”
“哈哈哈……我估計你們這個鄭顯本連渣都沒了,”說著黃孛用手指了指鄭顯本被炸死的地方,“你們可以去找找,也許還能找點破衣爛襪和那把刀。”
聽說鄭顯本被炸死了,章馨海來了精神,“既然鄭顯本死了,那勸降的事情就交給我啦!不過……”
“不過什麼?”
“他們投誠過來後也和我們一樣分田分地嗎?”
“那是自然!”
“那好,我保證不會讓公子失望。”
說完招呼那兩名會騎馬的太平軍就準備越過沙袋,嚇得黃孛趕緊喊道:“站在,不要命啦!”轉身叫來剛布完雷的李忠,“李師傅,你把他們幾個帶出雷區,小心點!”
“放心吧!”說完搶先跳出沙袋,領著三人走出二十米左右然後繞到山腳下,順著斜坡抓著草木朝西走去……
①命拆開就是人、一、叩,周易一種以字算命的旁支。
②捉刀,古時替人寫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