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1 / 3)

第六十六回人生昏暗懵懂活歲月滄桑英雄誌

話說人間界經此一事後,又漸歸平息。而一些人又開始四處尋起了鄭有為。有擔心其安危的,也有為報仇雪恨的。但一時都如大海撈針般,找不到鄭有為的點滴蹤跡。

三聖堂中。函韻恭敬地將方天畫戟供奉在原位,複又出了仙果林外,拿出那乾坤戒,光華一閃,出現兩獸。皆匍匐在地不敢妄動。

“鄭有為因犯滔天罪惡,被清出本門,你當如何?”函韻看著匍匐在地的赤蛟,淡淡地說道。赤蛟並不知此,聞言大驚,一時惶恐地竟不知如何是好。半響,發神念道:“赤蛟愚蠢,請大帝告於主人轉世之身,赤蛟萬世必當永記洪恩。”

“他犯那麼大的罪惡,還有轉世的可能嗎?”函韻冷冷地說道。

赤蛟一顫,又道:“赤蛟願隨主人而去!”

函韻冷冷地盯著他看了片刻,複又看向念恩,方道:“吾師念他日後另有因緣,特饒他一命;而今廢了功力,逐放在世間。爾等也有罪過需償還,便也廢了你們的功力,可願?”

“赤蛟甘願。”赤蛟沒有猶豫便道。

“好,在這獄火上煆燒盡功力,我便放爾等去尋他。”函韻說著手一指,地上出現一片十丈大的地獄之火,上有鏽跡斑斑的銅索從虛空延伸出。這獄火經函韻施法,煆燒的是兩獸深入骨髓的功法烙印,以及一點一點地將那功力煆燒地消無。其中之痛,非言語能作形容。

“恩感大帝洪恩!”赤蛟磕頭道。數條銅索齊動,將兩獸透體穿過,架在獄火上煆燒起來。念恩雖通人性,但智慧不高,究竟不知發生了什麼,一時痛得大叫起來。赤蛟更痛,卻不吭一聲,咬牙忍著。他發現自己的功力在很緩慢地消失,對青龍經地理解與記憶也在慢慢變淡,都在一點一點地被去除。函韻看了一回,轉身消失在仙果林中。此間無話。

大青州·荒蕩山。鄭有為被棄在此地,獨自流淚傷神許久,依不願起來。凶禽猛獸因懼其殘留的氣息波動,莫不敢近前。

圓月當空,涼風徐徐。更增添了幾許悲傷,今日本是團圓日。奈何天人永隔。鄭有為仰麵看著清月,又不禁濕了眼眶。過往種種,仍在腦海流轉。似滔滔不息的江河。心神在沉迷與清醒間不斷轉化。似要瘋掉的感覺。

他在痛,他痛得要死,卻不敢死。每每想到此,眼前便要浮現出親人的慘樣,以及姬玉蘭地那副畫麵。那種想法,又被深深地恐懼壓了下去。

人生,就是一場比拚耐心的過程。

人生,就是一場不斷完善自我的過程。

人生這條道路上,看得不是你一時的精彩,而是你一生的風采。

……

夢中,恍惚又聽到了父親以往說過的話。

冷風吹醒,無神的雙目又濕了臉頰。他知道父親的期望,可是一直沒能那樣去做。如今,更是不想了。還做給誰看?人生,還能走下去嗎?還有走下去的必要嗎?恍惚間他又感到了胸口地清涼。但他依舊不想去做些什麼。沉淪吧!他這樣想到。湊活的過吧!

人生,當停下腳步,便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了。一個原點,無數個選擇。但最容易地選擇一定是停著不走。

從新開始吧!他也曾這樣想到。父母的期望總是令他有種一定要完成地衝動,便是現在也如同那灰暗中的一點亮光。但終究隻是一時的,對他來說。

何況,把生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終究是不可靠的。

人生,開始了流浪。當他不想呆在這裏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呆了多久,也不想知道,隻是漫無目的地往山的一邊走去。一座一座,似無盡頭的荒山。生活似回到了以前,他的身體開始出現了疲累地感覺。並且他也很明顯地感知身體的素質在開始下降。可能是因為得不到補充的原因,但他不注重這些,依舊一日複一日地往山的另一邊走去。累了就躺下歇息,心中懷揣著一些不舍得放下的存在。

那些噩夢,在不停地折磨著他奄奄一息的靈魂。他無法逃避,他的身心也因此在遭受著磨難。

久而久之,他的心,一半變得麻木,一半沉浸在過往當中。他的頭發,雜亂得像個鳥窩;他的眼睛,渾濁得如同將要死去;他的臉龐,髒汙下隱藏著風霜;他的胡子,殘留著許多碎屑;他的身形,有了幾分佝僂;他的步伐,不再那麼矯健;他曾在家裏換的衣衫,他是一個流浪的乞丐。

走出荒山時,他的身形又佝僂了一分。進入一座城內,他開始乞討生活。他很奇怪,蹲在角落裏,當有人給他錢時,他才會去撿,並不磕頭吆喝著。他是城裏唯一的一個乞丐。士兵們經常攆趕他,他們說,他的存在會顯得城主治理的很不好。當然,如果他肯接受城主地安排,在這裏過正常平民的生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