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顏舒一愣,那可又是小半年了。但看到蘇麗珍如此高興,旁的話便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那好啊,你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做一個漂亮的新郎!”
蘇麗珍點頭,“嗯,那是當然!你這裏有什麼好東西,可不許藏著掖著,都要給我拿出來!”說著抓住顏舒的手,羨慕地說,“我也要像你這樣白白水水的!”
顏舒歪了歪嘴角,貌似難度不小。
蘇麗珍長得雖然不是特別出挑,但富家嬌養出來的姿態氣質卻勝於常人許多,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唯一的硬傷便是皮膚不夠白皙。所以對著顏舒的時候,他的語氣常常難免有些酸溜溜的。
顏舒沉默了一會兒,建議道:“不如,我給你做盒粉擦擦?”
蘇麗珍氣結。
“你若是沒有辦法,我去找許記的凝霜粉!聽說效果好著呢!”蘇麗珍起身作勢要走。
顏舒忙道:“你且等一下!”
蘇麗珍笑容滿麵地回身看顏舒。
顏舒歎氣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還是要說,不要病急亂投醫!你現在這樣真的挺好的,把臉弄得白慘慘的就好看嗎?”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皮膚白,你怎麼能理解我們這種人迫切想要變白的心情!”蘇麗珍指著顏舒的鼻子說。
顏舒眨了眨眼,這件事上他的確沒有什麼立場說教,但是……他想起穀凡曾對他說過的話,鉛粉是不好的,那麼以鉛粉為基礎、凝而成的精華就是好的嗎?
蘇麗珍見顏舒的臉色慢慢沉了下去,以為自己提到許記讓他不高興了,心裏有些不安起來,“你還記恨著許惠?都這麼久了,你也嫁人了……”
顏舒沒想到蘇麗珍會突然提起許惠,倒是微愣了一下,既而反應過來,嘲道:“我說我不記恨他,你必然也不會相信,可是我為什麼記恨他,原因也絕對是你想不到的。”
搶人妻主、壞人名聲,還有比這更壞的嗎?蘇麗珍默默地想,也許還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
顏舒搖搖頭,“不說這個!我記不記恨許惠,都與我要同你說的不相幹。我隻是想到一些事,覺得不管你多麼想要變白,也不要用凝霜粉,最好也不要用胡粉。至於為什麼,其實我也說不出太多的道理,總歸是不好的。”
蘇麗珍緩緩坐下來,小聲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顏舒想了下,便把穀凡同他說的,又同蘇麗珍說了,至於蘇麗珍信不信,真的不是他可以控製的。
蘇麗珍將信將疑地看著顏舒,也沒有表態,隻是默不作聲。
顏舒知道蘇麗珍雖然與自己的關係比較親近,但因為自己與許家的恩怨,他對自己的話並不盡信,再加上自己如今也算半條腿又踏進脂粉行當了,難免有同行相爭之嫌,他隻能點到為止,說得多了,隻怕適得其反。
蘇麗珍想了想,說:“也許是不好的吧,反正我家用慣了顏記的東西,現在也是用的周記的比較多,和我也不相礙。你既這麼說了,我不去碰那東西便是了,反正這就是我的一個想望罷了,我這個樣子,想要變白也不過是癡人說夢,嘴裏過過癮就是了。”
顏舒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也不糾纏這個話題,隻提怎麼把皮膚養得嫩些——畢竟蘇麗珍的底子在那兒擺著呢,玫瑰雖然有美白的功效,但也是有限度的。
蘇麗珍聞言樂了起來,雖然白不了多少,但是水一點也是好的啊!
兩人聊得開心,又有客人進來,顏舒趕緊招呼。也是衝著玫瑰麵脂來的,沒太多旁的話,拿了麵脂便走了。
蘇麗珍見狀不由歎氣,“聽你說這玫瑰純露是個好東西啊,為什麼他們總是聽不進去呢?”
顏舒微笑。
“你倒不急,賣不出去,你妻主不說你沒用?”蘇麗珍笑道。
顏舒嘟了下嘴,“我怎麼沒用了?要不是我,這鋪子的生意能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