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慕雲天當日在昆侖山便被那魔化的昆侖白象殺死,是可以的。但是關鍵就在於,他是死於‘三日斷情散’的藥效,被斷情蠱吞噬靈魂衰竭而死。他連靈魂都喂給了斷情蠱,來延續三日的姓名,又如何去找他的魂魄?”
狐不歸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連這最後一絲僥幸也要被無情打破。那夢非煙該怎麼辦呢?失去了慕雲天的她,如今已成失去魂魄的傀儡娃娃,不能說話,不能思考。這樣的她,活著與死去又有什麼分別?
不!我不要非煙這樣下去,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靜謐的普陀山,時間在悄無聲息地流逝。天空亮了又暗,暗了再亮起,絲絲細雨下了又停,潮濕的空氣裏散發著泥土的芳香。
“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低著頭的狐不歸看見了膝邊的一襲白衣,有些吃力地抬起頭。
濕成一片的雪白長發緊貼在那張陰柔俊美的臉上,雨水順著尖尖的下顎滑落。他顯得很是狼狽,卻依舊不失那份優雅,憔悴的臉上,那雙美麗的桃花眼依然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惑之力。
“唉……”觀音大士長歎一聲,“小白狐,你這是何苦?”
狐不歸整個身子伏在地上,重重地向觀音大士磕了個頭:“菩薩,求求您……讓慕雲天回來吧,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觀音大士搖頭,眼神中透出慈悲的憐憫與難以掩藏的哀傷:“雲天已去……無論如何,是不能再回來了。煙兒愛雲天,為師又何嚐不愛雲天?小白狐,你且起來吧,這事,我幫不了你。”
眼見觀音大士想要離去,狐不歸急忙膝行上前,放生道:“如果拿我的命,來換慕雲天的命呢?”
觀音大士愣住了,良久,她才緩緩回身,去看那仰著頭一臉決絕的狐不歸。
“如果以我的命,來換回慕雲天的性命,這樣一命換一命,不違天道。菩薩,您一定可以辦到的,我知道!”
“我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觀音大士直盯著他,冷聲拒絕道。
狐不歸似乎早料到她會如此說,他以極快的速度撩起廣袖,張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獠牙,低下頭,毫不猶豫地咬破了自己手腕上的動脈!
暗紫色的鮮血如泉水般洶湧而出,觀音大士大驚失色,下意識地上前幾步想要替他療傷。狐不歸迅速起身,腳步踉蹌地後退了幾步。
“狐不歸今日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求觀音大士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