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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梅苑,隻有一堆破樹,連朵梅花都沒有,還敢叫梅苑。”莫晚煩悶地喊道,手中的綾羅絲扇來回扇著,隨手又把桌上的純金香爐扔了出去,一個破別院,幹嘛弄得那麼豪華,連香爐都是純金的,明晃晃,看著真煩。
“這裏是皇城,有四季變換的,過幾個月冬天到了,梅苑的梅花就開了。”寶子一手抓了好幾個杏仁酥,往嘴裏塞著“姐姐,你的手藝太好了,宮中禦膳房的廚子都及不上你半毫。”
“那是自然。”莫晚經寶子這麼一誇,莫晚的躁悶消去了不少。“對了寶子,今天你怎麼沒去上課,跑到我這裏來混吃混合了”莫晚從寶子手中搶下幾個杏仁酥,嗯,她都佩服自己的手藝了。
“皇兄說那個誰來了,我的課就不用上了,過來陪你。”
“那個誰是誰啊,你說清楚點,喂,別光顧著吃啊,小心噎著。”
“就是那個,那個北城的蘇木澈,他今日進宮了。”寶子吃的頭不抬眼不睜。
莫晚一拍腦門,前天收到的信條,自己全給忘了。
“你怎麼不早說”瞪了一眼那個隻顧著吃的小鬼,莫晚也不顧門口有麼有人,直接往外衝。
“姐姐”寶子嘴裏塞了太多的杏仁酥,想要說話卻是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噎著了。
“杏仁酥都留給你了。”莫晚即將到門口,依舊是沒有看門口,喊道。
“姐姐,咳咳咳……”
“幹嘛”
“小……心”‘心’剛說出口,隻聽“咣……咚……”兩聲,寶子急忙用手捂住眼睛,小聲咕噥道“這不是寶子的錯。”
一心往外衝的莫晚與要進門的遇天擎撞個滿懷,往後一倒時被門檻絆了一下,腦袋直接磕在了剛才扔出來的純金香爐上,遇天擎隻是被撞的有些胸悶,內侍總管宋晨過來要攙扶莫晚,莫晚卻暈了過去,不過暈之前,莫晚好像看到遇天擎身後有一襲紅衣,相識的眼睛似笑非笑盯著自己。
……
“頭好痛”莫晚摸向後腦,一個大大的包已經鼓起來。
“姐姐,我好想你啊。”
莫晚還有些暈眩,也沒看清說話的人是誰,直接道“寶子,別鬧,姐姐頭還疼著呢。”
“姐姐,我不是寶子,我是沐晴啊。”
“沐晴?”莫晚有些疑惑,沐晴不是在北城嗎,怎麼會來這裏,眨眨眼,還真是沐晴,難道……
聽到沐晴接下來的話,莫晚想,“剛才怎麼不撞死自己呢?”
沐晴說“爺看到你沒大礙,就和皇上一同離開了,爺吩咐讓我在這裏陪著你,皇上又吩咐讓姐姐醒後就到暄和殿去。”
百官上朝的正殿叫崇文宮,暄和殿則是皇上處理政事,舉行小型宮宴的地方。
莫晚站在暄和殿門口,瞪著遇天擎的宣見。宣和殿裏歌舞升平,依稀可見蘇木澈高舉酒樽麵含微笑向遇天擎敬酒,舉止恭敬,看上去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但那一襲紅衣卻仍奪了人的眼球,氣勢絲毫不遜遇天擎的帝王之氣,聽說遇天擎念蘇家世代為朝廷帶來豐厚的財政收入,功不可沒,追封蘇恒為容錦王,蘇木澈世襲為新容錦王。
莫晚有些不安,一國之君最忌諱的兩樣東西,一是權,而是錢,兵權大部分在北王那,寶子在宮中,北王不敢輕舉妄動,可還有一小部分是在丞相雲龍那,雲龍又是韓葉的親姐夫,蘇木澈把蘇家的發展的富可敵國,繳入國庫的錢財雖說數額龐大,但那隻是在旁人眼中如此。遇天擎並不是傻子,他早就該有應對之策,他也一定知道區區容錦王並不能控製住蘇木澈,那他這麼做意欲何為?
“莫姑娘,皇上宣你進去呢!”殿門前的侍衛好心提醒走神的莫晚。
“謝謝”莫晚道。
踩著一級級台階,在侍衛的目瞪口呆中,莫晚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暄和殿,鶯歌燕舞之聲漸漸隱去,莫晚卻感覺有人在背後一直跟著自己,可是莫晚沒有回頭,她聞到了,那縷幽然的梅香。
一念繁華一念灰;一念成悅,處處繁華處處錦;一念成執,寸寸相思寸寸灰
,那一念莫晚仍是放不下,處處繁華是不是終變成寸寸灰。
遇天擎說過,天和帝姬的願望隻有一個,看似簡單卻又很難,“願心愛之人給自己一世太平長安。”莫晚有些茫然,一個念頭突然生出,或許,傾自己一生,也難尋一個太平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