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見她扭捏也不在意,將絲帕湊到鼻端聞了聞,一股淡淡似梅的香味沁入心脾,他心神竟是一蕩,待展開一看,薄唇一閉,繼而輕笑出聲,細賞上畫上的小人兒。他怎會不記得這東西他見過,當時他還生氣覺得不成體統,此刻看著越發覺得這小人兒可愛。她繡功了得,小人兒栩栩如生,光裸的小腳不盈一握,叫他懷念起半年前白蘇沒懷孕時的日子,懷念起與她纏綿的時刻。
他血氣方剛的年紀,想到這個一時情動,握了絲帕,從後麵抱了白蘇,低聲問,“蘇蘇,咱們的孩子還有一百天才分娩吧?”
……
白蘇沒應。
他聳眉,“蘇蘇?”
“白蘇。”
“白蘇!”
連喊了幾聲白蘇都沒反應,他正要起身卻聽見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嘴裏還咕噥了一句他不聽見的夢話。
這才多大會兒的功夫,她竟然睡著了,他這樣一個大活人在旁邊躺著她竟然敢睡,太不像話了。
他不知道,白蘇因為搬家與磕頭出現幻覺的事情好幾天都沒睡好了,要不是福娃的出現讓她安了心,昨天她也睡不好。這時,他在身邊,她倍覺安全,加之夜也深了,倦意一來,很容易就睡著了。
他放開了她,看看手帕,心裏太不平衡了,是誰說的自己認床怕搬進福壽宮睡不好影響肚子裏的孩子?真是太不像話了。
重新貼了過去,晃晃她的肩膀,“白蘇?”
“鈕祜祿氏,白蘇!”
剛睡著的白蘇被他這一吼醒了過來,蹙著眉頭喃聲問,“王爺,怎麼了?”
“不能睡。”
“什麼啊?”不理他,白蘇把被子一拉繼續睡。
他眉一挑,伸手扳了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扳平了,俯身過去,在她耳邊吞吐著溫熱的氣息,十足的魅惑,“起來,陪本王聊天。”
白蘇耳邊一陣癢,用手拂了拂,睜眼看見他的俊臉近在眼前,怨道,“這麼晚了,聊什麼天啊?”
“本王今晚興致好。”
這人真自私。白蘇心內抱怨,耳邊的癢加劇,還有****的碰觸感,斜眼一看,他正一點點地吻她的耳垂。要死了,她扁扁嘴,投降道,“好好,我不睡,不睡了。”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了?
打了個哈欠,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扭頭看著他,“聊吧。”
他將她的一隻手握在手裏玩弄著,問:“你那個秘密基地想辦法搬到福壽來,還有那個圓草坪,到了夏天孩子大概就會爬了,你可以和他在上麵玩。”
白蘇打了個哈欠,看看他,他怎麼突然間想起這個了?其實她正煩惱著這件事呢,可是那音近現代化都市田園風格的房子,要搬到福壽宮還得花一大筆錢,她剛任福晉當了家總不能帶頭揮霍,落人話柄可不好,再傳到德妃那兒,她好不容易掙回來的好感說不定又沒了。德妃這婆婆不好伺候,想想就累。
不由得歎了口氣。
他聽見忙問,“怎麼?有難處?”
白蘇點點頭,“王爺,那間房子當初花了三萬多兩銀子呢,搬過來,家具什麼的可以省去,但牆和地板還有窗戶什麼的少說也得一萬兩,太浪費了。不如,就讓它在那兒吧,反正現在那裏也沒住人。”
他聽罷,略一思索,含笑道,“剛當了家就學會節省了,看來本王沒選錯人,找了一位勤儉持家的福晉。”
她的困意一時也去了,見他話語音似故意逗她開心,心裏頭也柔軟了,往他懷裏靠了靠。
第二天早上起來白蘇精神有些不好,現在她是福晉了,要與胤禛一齊用膳,早上要受李氏他們的安,想睡懶覺也不成了。
夏嬤嬤見狀給她沏了杯提神的薄荷花茶,看著她喝下去,不禁問,“福晉昨晚沒睡好吧?”
“是啊。”白蘇很有感觸地點了點頭。
夏嬤嬤笑了笑,“過幾天就好了,剛到生地方,認床,奴婢也沒睡好。”
白蘇不然,打著哈欠道,“我倒沒認床,本來都睡著了王爺來了,第二次睡著被他弄醒了,折騰的我一夜沒睡好。”
夏嬤嬤一聽,一時看向了白蘇的肚子,煞有介事道,“您現在懷著身孕都王爺怎麼能那樣呢?有沒有傷著?要不要請太醫看看?”
白蘇聽著夏嬤嬤這話不對味,一時蹙了眉,羞紅了臉嗔道,“嬤嬤,您,瞧您想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