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去見了小蘋,還拿了一些銀子給她,小蘋亦是個單純的丫頭,已然認定了白蘇這個主子自當甘願受苦,上次八福晉來打架小蘋便是拚命護著她,白蘇知道在這裏能夠培養一個對自己死心踢地的奴婢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她真的是舍不得,主仆兩人說了許久白蘇才離開。
所以,不明隱情的人,隻當是小蘋護主心切暗中在白蘇製的寓言故事書上撒了金剛石粉末導致洛寧病重的。但也有人頗有微詞,說小蘋隻是一個婢女怎麼有能力弄到貴重的金剛粉,一定是有人驅使,言下之意就是小蘋是白蘇唆使的。白蘇不加理會,反正越描越黑,還不如坦然點。胤禛倒是頂著這些猜測照常來衡蕪苑,看得出他是想補償白蘇,可白蘇心裏那個坎兒實在過不來,且他始終沒有對她吐口真正的凶手是誰,她便在暗地裏偷偷讓阿福找線索,她一定得知道這個在背後對她放暗箭的人是誰,以後得防著,有機會也還擊一把,她絕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坐以待斃。
一日白蘇正在園中指揮著粗使婢女整理花圃,阿福忽然進來,說有一個戴著鬥蓬的人非要見她。白蘇略一思索,“那就讓他進來吧。”
阿福道,“格格,關鍵是他不進來,非讓您出去。”
白蘇有些為難,出門需烏喇那拉氏批示,且這大熱的天頂著鬥蓬的人一定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現在白蘇誰也不相信,自然不能讓烏喇那拉氏知道她是為了見一個神秘人出去的。想了一會兒,她決定讓李大勇幫她去一趟步兵營,經過一番周折,最終白蘇以隆泰在軍營中重病去探望為由出了府。
那戴著鬥蓬的人便在西直門外的茶館等她,很快白蘇就到了。雖然那人戴著鬥蓬,但白蘇還是一眼認出了他。那日小蘋離開,主是他跑過來衡蕪苑謝恩的,他是小蘋的娘家哥。白蘇攥了攥手絹,隱隱感覺到小蘋出事了,腳步也沉重了。
到了桌子旁白蘇便不動聲色坐下了,看了看他,問道,“出什麼事了?小蘋現在還好嗎?”
他不語,伸手撩開了袖子露出一截手臂,白蘇的卻驚的微張了嘴巴,他的手臂上滿是傷口,有些化膿了,看樣子是燒傷的。
隻聽他隱忍道,“格格,我們家半夜著火,除了我全都死了,小蘋也死了。”
白蘇停滯半晌,闔眼道,“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格格您不清楚嗎?”
“你以為是我?”
“反正你們雍王府的人都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自當同氣連枝。”
白蘇一陣沉默,半是傷痛,半是委屈。
他倏然轉身,俯近道,“那您就找出那個真凶,讓我報了仇,不然雍王府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白蘇一陣膽寒,好言道,“大牛,你別激動,你先告訴我當晚的情況,我們一起找凶手,好不好?”
大牛看來隻是嚇唬白蘇是一介女流,聽見白蘇這樣說平靜了不少,一五一十將那晚的情況說了。白蘇也理解他的心情,一夜之間他家破人亡何其傷痛,可他又隻是一介平民,想查凶手,想報仇恐怕也沒有門路,隻好來找白蘇。
回到衡蕪苑白蘇便坐不住了,到雍和宮去了好幾趟胤禛都沒有回來。她隱隱覺得這件事情胤禛知道。等了很久了也沒有回來,白蘇隻好先安置。
不知過了多久……
半睡半醒之間忽聽見有人從外麵進來,到了床邊,白蘇聞見一陣酒氣,猜到是他,剛要起身便被他傾覆而下的身軀壓住,他拽著她,真把她貼在了他身上,俯在她頸間聞了一會兒大手便不老實地往她肚兜兒裏鑽,白蘇有些生疏,自從弘暉出事兩人雖然經常同床共枕卻都刻意逃避房事,此刻僵直了身子努力翻身,麵對著他,撫著他的下巴低叫,“王爺,你醉了。”
他俊臉微紅,帶著平日鮮少見到的笑意,唇在他肩上熨貼著,低聲道,“本王清醒的很,你是蘇蘇。”說罷大手便將她的肚兜兒扯掉,胸前的柔軟被他肆無忌憚地揉捏著,他的呼吸變得不穩而急促,她心裏可裝著事兒呢,沒心思跟他做這個。於是用胳膊頂了他的胸膛,尋找到時機便張口道,“王爺,小蘋全家被人放火燒死了,您知道嗎?”
他的動作瞬間一滯,抬身醉目看著她,眸子一凝,唇直覆上她的,吻的很深,她幾乎無法呼吸。
好久,她都覺得自己要窒息的時候他才離開,掐著她雪白的雙肩道,“本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