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中嘀咕,但還是按照中年男子的吩咐,拎起野兔朝著廚房走去。
男子名叫吳雄,少年名叫吳昊。
吳雄原本出身於武學世家,生性風流倜儻,自小放浪不羈,不為世俗束縛,好打抱不平為俠客事。
立誌有朝一日能夠登高望遠遊跡三山五嶽,乘風踏浪以觀四海波瀾壯闊,踏遍九州尋芳獵豔品萬千芳華,無牽無掛觀人生百態做一世逍遙仙子。
十六歲吳雄離家出走,浪跡天涯,遊曆數載偶然遇到吳昊的母親蘇惠榮,兩人一見如故私定終身,從此比翼雙飛,一起浪跡天涯遊曆四方,那幾年是吳雄感覺最幸福的時光。
天上浮雲似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
美好的事情總是短暫的,之後發生的一件事情令這份美好化作了終身難忘的記憶。
雖然手刃了仇人,但心中的悲傷永遠再也無法減輕變淡。
關於少年母親的事情吳雄再也不曾提起。
不一時,香噴噴的兔肉就端上了桌子,勞累了一天吳昊也真的餓壞了,大吃大嚼大塊朵穎,看著兒子生龍活虎胃口也好吳雄心裏也十分舒服。
“爹,你怎麼不吃?”吳昊持著一塊兔肉望著正癡癡看向自己的吳雄。
父親看自己的眼神有點發癡,像是不舍留戀中帶著某種不可獲知的憧憬,如同穿過時間和空間的局限看到了另外一個朝思暮想的人。
“沒什麼你吃吧,我今天不餓,吃完爹有話給你說”吳雄將視線從吳昊臉上移到門外飄落的雪花上。
不知為何,剛才的一瞬間他似乎在兒子身上看到了妻子的樣子,也許過了今夜以後再也不能看著兒子吃飯了。
“爹什麼事情,不能吃飯的時候說”飯罷吳昊將碗筷收拾完畢,搬了條小凳子坐到吳雄身旁,等著吳雄說話。
沒有回答兒子的話,吳雄從貼近心髒位置的內兜裏摸出那隻墨玉吊墜放到吳昊手裏:“這個給你”。
“這是啥東西,這麼精致,爹您在哪弄的這麼好的石頭”
撫摸著溫潤光滑還帶著父親體溫墨玉小匕首吊墜,匕首泛著柔潤的光澤。
吳昊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隻吊墜,不管材質如何,拿在手裏感覺特別舒服。
“這墨玉不是凡物,是你祖爺爺從死亡的古麒麟胃裏取出來的東西,由有名玉石匠師雕琢,它還有一個不錯的名字叫墨鴛鴦”
“墨鴛鴦?好古怪的名字”
“河塘裏的鴛鴦都是成雙入對結伴而行,原本這墨玉也有一對,同為墨色匕首,因為是一對切為一雌一雄,所以取名為墨鴛鴦,這是一隻雄玉從今天起你要一直把它戴在身上。”
“玉石也分雌雄?”
“世間萬物陰陽調和,有陰就有陽有雌就有雄,陰陽相生雌雄共濟玉石也不例外”
“那還有另一隻呢?”吳昊將墨色匕首合在雙掌之中感受著墨玉的光滑質地帶來的舒適之感。
“另一隻多年之前已經失落了”吳雄歎氣轉睛看著麵前的吳昊,似乎時光回到十四年前的那場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