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殺了他!”出手的正是那幾個假裝行腳商人的人,他們從包袱裏取出了弩弓,乘著清武的護衛和刺客混戰的時候偷偷瞄準了清武,幸虧武侍衛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雖然風虎和刈草死士戰得熱鬧,但他的注意力卻一直集中在清武的身上,因此才能夠第一時間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為清武擋下了這一箭。
“先殺了你們!”清武眼睛一紅,迅速向前衝了出去,縮短了和那幾個刺客的距離,“嘭!”當先的一名刺客根本沒有反應的餘地,隻能不由自主地用手中的長刀去抵擋清武的利劍,不過清武早就有所準備,第一劍根本沒有砍實,而是在電光火石隻見直接見劍的鋒刃倒轉,切進了對手的血管裏。
第一個對手捂著脖子到了下來,他的同伴卻沒有絲毫的猶豫,附近的兩個人死死纏住了清武,而另兩個人則已經裝好了弩箭。
“保護大人!”不遠處的護衛大聲叫喊著,可卻沒辦法在弩箭射出的片刻趕到清武身邊,時間仿佛停滯了,刈草死士舍生忘死地纏住最快的風虎騎兵,冒著被馬蹄踏死的風險擋在了風虎騎的麵前。
“阿嚏!”正在刺客即將扣動扳機的那一刹那,一個慵懶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各位,各位兄台,就不可以安靜一點麼?小可,小可昨夜睡得有些遲了。”說話的正是那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書生,他似乎被眼前的情景震驚了,剛剛說完就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雖然隻是無亂緊要的路人的小聲嘟囔,當已經全神貫注即將射擊的刺客還似乎收到了一絲的幹擾,雖然隻是微微的分了一下神,卻已經足夠清武拚著身上挨了一刀,而迅速將戰場轉移到有更多障礙物的小店裏了。
“噗!噗!”兩支弩箭射了出來,卻最終還是沒有射中清武,而是紛紛射在了酒店的飯桌上,把桌上的酒水飯食打亂得到處都是。
刺客已經沒有再安裝弩箭的機會了,更多的侍衛衝進了小店,在狹小的空間裏和刺客展開了肉搏,這些刺客,在肉搏能力上似乎完全比不上之前的刈草死士,隻能說勉強在平均水平線以上罷了,麵對專門對抗搏殺的侍衛隊,完全沒有太多的可比性,失去了偷襲的機會,這些人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罷了。
“啊!”小店裏的最後一名刺客被清武一劍穿胸,殺死在櫃台上,剩下的刈草死士隨著時間的推移,體力開始逐漸枯竭。
迅捷的身法本來是刈草死士賴之為生命的技能,但畢竟人的氣力有限,在戰鬥中,死士的體力被大量的消耗,而失去絕大部分體力的人,終究沒法保持原有的敏捷了。
戰馬踏裂肋骨的聲音傳來,最後的刈草死士,那個身穿華服的男子躺倒在了地上,口鼻都不斷噴出鮮血來,眼見是不活了。
殺死了十個刺客,而自己也失去了十二個同伴,對方出手狠辣,幾乎全部往要害招呼,所以除了死者,就隻有少數幾個人受了輕傷。
“埋了他們吧!”清武歎了口氣,作為戰士,雖然對方不過是卑鄙的偷襲者,不過對方應當也能預料到即使他們能夠僥幸殺掉清武,他們也無論如何逃離清武護衛的追殺,明知必死而為之,也算得上是勇者了,“他們的鮮血已經洗刷了他們的罪過,再說,戰爭之中,本身也不過是各為其主,就算我今天死在了他們的手上,那也是命運的安排啊!”
“將軍說的是!”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清武周圍的護衛此時已經是驚弓之鳥,聽到了這點風吹草動,立刻拔出了佩刀,警惕地朝發出聲音的地方望了過去,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和對手作戰。
“將軍大人的護衛,似乎,似乎把我當做壞人了。”說話的人一襲白衣,不過雖然服侍很幹淨,但還是看得出這件衣服已經穿了許久了,在衣衫的下擺處還有幾塊方形的補丁,“剛剛在下雖然睡著,但還是隱隱約約聽到那些人似乎叫將軍您大都督,而近來從淳國而去王域的大都督應該就隻有墨鎮侯清侯爺了吧!”
清武打量了書生一眼,書生的身量有些高,因此襯得衣衫便顯短了,說話的時候聲音不是非常響亮,卻非常清晰,清武便隨口說道:“不過是回京向皇帝陛下報告戰況,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沒想到倒是有些宵小之徒鬧事。”
“那個領頭的叫莫沙,是陳國刈草死士的副都統,可不是將軍你所說的什麼宵小。”書生輕輕撫摸著大拇指上的一個古樸的指環,淡淡地說。
“不知道閣下是怎麼知道的!”代替武侍衛擔任清武侍衛首領的,正是武侍衛的好友,兩個人從在天啟就是一個營的同僚,關係非同一般,這次武侍衛殞命,他的悲痛可以說是痛入骨髓了,此時聽到書生的話語,不由厲聲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