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chapter 109 夏至(大結局)(1 / 3)

“姐姐,肚子裏,真的是個小妹妹嘛。本文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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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戳著她圓滾滾的肚皮,仰臉,好奇的問她。

她是個很有主意的孩子,一直堅持喊她姐姐,無論安瑞怎麼炸毛跳腳——呃,也是怪可憐的。

“是啊,是……吧。”錦年摸摸肚子,不太確定的回答,不知怎得,安瑞他好像篤定這就是個閨女,她也就跟著後頭湊熱鬧閨女閨女的喊,他那麼確定,那應該就沒錯吧。

綿綿眨巴眨巴眼,好一會兒,突然冒了句,“你該不會是聽舅舅說的吧?”居然一下戳破了她的心思。

呃……不過,這個語氣,是怎麼個意思。

還沒等錦年想明白這個問題,綿綿已經當先給出了答案,隻見她像模像樣的嗟然一歎,“舅舅啊,很不靠譜唉。姐姐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錦年被雷到,半天說不出話。而綿綿小朋友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影響力,兀自語重心長的歎息,“姐姐啊,你怎麼就看上他了呢。”

“喂,我說綿綿,”錦年終於忍不住開口,“你舅他到底怎麼得罪你了……”讓你這麼恨他。

“沒有沒有。”這回小蘿莉倒是很認真的擺手,一本正經“舅舅是好人呢。”可惜末了,還是補充了句,“就是有點傻,會影響下一代啊。你說他這麼傻,沒事兒生什麼孩子呢。”

錦年嗬嗬強笑……綿綿你這麼坑隊友,你舅知道麼?

不知道這小蘿莉玩不玩臉書或者國內的微博,如果玩,她應該是個很棒的段子手。

說到她,其實她對先前那番遭遇似乎完全沒有什麼印象,並沒有她爸爸的恐懼,當然她也確實沒受到什麼委屈,途中,墨玉一直哄著她,小孩子不懂事,自然完全相信了,隻當是去沙漠一番玩耍。

她隻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那次“旅遊”過後,除了母親之外,她最喜歡最親近的長輩就再沒出現過。

當然,這一點錦年也不知曉,或許安瑞知道,但從來沒向她提起過。他向她如實交代了過去的一切,獨獨漏下了她。

對此,他隻說不甚清楚。

直覺告訴她,他應該是知道的,但是卻也沒有那份心思去追問。

既然從前不曾開始,今後不會出現,她也不再去計較這些。正如她,感情生活中也並不是隻有他一人。

想過太多次,相守不必太固執,感情也不用太去較真,人生匆匆數十載,彈指即逝,他們已然蹉跎太久歲月,再經不起耽擱。

拋卻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再來眺望點開心的當下,這一回,綿綿正是被她那個“有點傻”的舅舅回英國來的時候順帶捎過來的,據說要留英國過暑假。不過平時參加夏令營,偶爾才會來這兒遛遛。

先前在中國也見過她幾回,那時候心裏一直在腹誹這個小破孩子又胖又嬌氣,大約是心理因素,現在知道了原來不是他女兒之後,居然看起來要順眼許多,對於這個改變,錦年都有點唾棄自己。

不過平心而論,這孩子確實很討人喜歡,活潑嬌俏,玉雪米分嫩,會撒嬌會打滾,除了坑隊友這個特質之外,差不多完全符合理想中的女兒這一標準。

她也就越來越能理解他為何盼著能夠有一個乖乖軟軟的女兒。

漸漸的,錦年也會抱著鼓鼓肚皮幻想,他們的小寶貝,或許,也會是這樣可愛的小公主。

也會有一雙顧盼神飛的鳳眼,極似他,會很愛笑,笑起來兩眼微眯,陷進肥嘟嘟的小臉蛋,頰邊的酒窩和她一模一樣。

她或許也會和綿綿一樣,窩在她懷裏和她悄悄的咬耳朵,說她老爹的壞話,兩人可以同仇敵愾,一起欺負他。

這樣,隻是想一想,都會覺得滿心底的甜蜜快要溢出來。

“小姐,你訂的冰淇淋蛋糕好了,上麵要寫什麼字麼?”

幻想中斷,錦年一時怔怔的,倒想不出來合適的。

“那麼,是要給誰的呢?”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困惑,熱情的老板娘很積極的出謀劃策。

這回,錦年沒多想,自然而然的就要脫口,“家人……”

“是孩子它爸啦。”綿綿從奶油蛋糕裏抽空抬頭,適時的補充了句。

“哦,”老板娘曖昧一笑,“給老公的?”

錦年沉默了下,點了下頭,頗有幾分局促。

“啊,那要不要添一點什麼呢。”老板娘滿眼冒光,倒是比她還興奮,“pumpkin?honey哦不,darling怎麼樣?darling,you'inmyheart?”

“呃……就寫happybirthday吧。”錦年摸了摸發燙的臉,尷尬的搖頭,“反正他又不懂,木頭一個……白白浪費果醬。”

“好吧。”老板娘看上去有點失望,手勢優雅的打個個花。

“啊……”錦年因為她手下的動作而輕呼,在happybirthday的後麵,在來不及拒絕之前,鮮活多出一顆搶眼的紅心。

錦年瞪著那顆鮮豔欲滴的愛心,臉燙的要燒起來。

“哦親愛的,相信我。”老板娘拍拍她的肩膀,“愛情需要一些偶爾的小驚喜,你老公一定會很開心。”

錦年幹巴巴的笑笑,心裏也在嗬嗬,還開心?他能注意到才有鬼,還不是一口吞掉。

手機鈴響,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接起,果然是他的聲音從那頭懶懶的傳來,“做什麼呢?”

“啊?哈!沒沒沒做什麼?”她心虛的回答,“帶帶帶綿綿出門遛彎呢。”

“你怎麼啦?”安瑞有點疑惑的問,“為什麼說話結結巴巴的?”

“沒,沒事。”心理素質差,果然就不能背後說人壞話,錦年不出聲的歎息,連忙轉移話題,“那個,你呢,做什麼突然打電話過來?

“哦,我剛剛打了個噴嚏。”他突然笑笑,語氣低沉愉悅。

所以感冒把腦子病壞了了嗎?居然還笑的出來?錦年不明所以,順嘴就道,“那你趕緊吃藥啊。”

“感覺有人想我。”他說,聲音很無辜很天真,“你說呢?”

甚至都可以感覺到騰騰上升的熱氣,錦年捂著臉,心下**滾燙,嘴唇發幹發麻,也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歡喜。

她總不能說,嗬嗬您老人家真是想多了,打噴嚏也不一定是有人想,麻煩您往另一個方麵猜猜哈。

錦年嘴巴笨,不擅長說謊,擔心多說多錯,真把底給掀出來。可是又想,他難得和自己這麼心有靈犀,不理人家又太過分了吧,再說這個老男人事兒多還玻璃心。於是糾結了半天,迸出個她覺得既矜持又穩妥的字:

“哦。”

那端徹底沉寂了。隱約還傳來若有若無的歎息。聽起來,像是沮喪。

“對了,錦年,我還在中國。”他再開口,調侃的語氣收起,“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啊?可是……”

她幾乎要脫口而出,可究竟是沉默了,隻是安靜地聽著耳邊彼此的呼吸。

那樣近,那麼遠。

——可是,明明說好了等你回來,一起慶祝生日的啊。

錦年忽然覺得有點委屈。

隻是究竟也沒說什麼,反正,反正這麼多年,習慣了他們也沒有一起好好慶祝過生日。

也不差這一次兩次了。

她又不是不了解他,關乎這些風花雪月,他總是不很上心。在意的始終隻有她一個人而已。

“hey,錦年。”他試探著開口,“你還在聽麼?”

“唔,嗯,”她悶悶地回答,“在的,沒關係,你生日快樂,注意身體,吃點藥早點休息。”

“嗯,”他說,“我知道了。”

“那就這樣吧……我餓了,去吃飯,再見。”

“bye”

掛斷電話,再看著蛋糕中心的那朵紅心,覺得心煩意亂,耳邊還殘留著他的抱歉輕輕繞,怎麼也揮不掉。

失望。

沮喪。

煩悶。

然後忽然覺得一切都那樣沒勁。

“老板娘。”錦年調整了下呼吸,指著雪白的冰淇淩麵,“那個,剛剛你想的那句情話,把它畫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