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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天堂,一草一世間.一樹一菩提,一土一如來。
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淨,心是蓮花開。”
甄光曆十七年,白思琪端坐在立欣水榭。
離初來已過兩年,她被鎖在這深宮庭院中,扮演著白詩柔的角色,顛覆了自己的個性思想,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靜靜的思考一個人的——屬於她白思琪的心念。
不過欣慰的是,甄光國的皇帝似乎非常喜歡白詩柔,也不知道自己裝的像是不像,這麼些年來,甄光國的皇帝隻有她一個枕邊人,沒有納過別的嬪妃。
即使她現在是白詩柔的影子,但她還是很享受現在的生活。或者說,她愛上了平靜。
“詩柔。”皇帝現在已經能準確地找到白思琪的位置。他的皇後,在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喜歡來到這裏,靜靜的呆上一下午,一天,乃至更長的時間。
白思琪對這樣的稱呼已然習慣。甄光國的皇帝從來不曾呼過自己為“皇後”,可見這個皇帝對自己的感情真的非比一般。
——或者說,是對白詩柔的感情而已。
“皇上為何這樣急匆匆的來找妾身?”白思琪微笑著,麵具下的另一張臉卻在哭泣。
這麼些年來,她漸漸已經愛上了這個皇上。
皇上的溫柔,體貼,甚至是霸氣,讓她得到了失去已久的重視感。
是的,即使在暗裔國,也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重視過她。
女人,在被擊中自己最脆弱點的時候,往往最是容易感動。
所以,白思琪,也不可能是個例外。
皇帝沒有說話,隻緊緊擁抱了白思琪很久很久以後,才漸漸鬆開:“詩柔,近些天朕政務眾多,沒時間陪你,你不要怪朕。”
白思琪搖頭笑道:“皇上為國而憂,妾身怎麼會怪罪皇上。”
皇帝再次摟緊白思琪道:“朕的皇後果然最理解朕了。”
聽到這話,白思琪已經暗暗苦笑。
理解?
若是他知道自己的皇後為了一個舊情人而拋下他、拋下甄光國而隨舊情人入土黃泉,他還會不會覺得他的皇後理解他?
一直一直,都不過是他不了解自己的皇後而已——
早膳,午膳,晚膳,皇帝都會陪白思琪按時用膳。
無一例外。
白思琪真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除了偶爾跟隨皇帝應酬官員,大部分的時間,皇帝都將她鎖在籠中,像是易碎的玻璃,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會碎掉。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皇帝困擾的表情。在她的麵前,皇帝總是帶著溫和的笑意。
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寵溺、喜慕、以及愛憐,統統都了白思琪的每一寸心。
她嫉妒她。
——嫉妒白詩柔能得到這麼多美好的感情。嫉妒白詩柔能讓一個男人變得如此優秀。
她憎恨自己。
——憎恨自己會愛上不屬於自己的男人。憎恨自己永遠無法用白思琪的身份與這個皇帝相戀。
所以她微笑。
——白詩柔在微笑,白思琪在痛哭。
這個感覺,和自己當初對雲皇兄的感情完全不同。
她對白若雲,隻是依戀。
而對這個皇帝,是無法割舍。
即使是在深夜,即使雙眼緊閉,自己也不能取下鑲嵌在自己臉上的麵皮。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希望皇帝能夠納妃,能夠不要隻在自己這裏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