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回魂草,乃為聖藥,能活死人,肉白骨。自然也隻是傳說而已,因為沒有人能證能它果有此種奇效。
不管它是不是能活死人,蘇蘇卻知道它卻有奇效,它不僅使她身上的疼痛盡去,且有一種飄飄欲仙之感,仿佛磕了毒品。
一想到“毒品”,她驚得捂緊了唇:“這不是,不是毒品吧?”
段景飛把玉瓶塞進袖裏:“你放心,它絕沒有副作用,也絕不會使你上癮。”
蘇蘇放了心,又急要求他給自己解穴:“你拿木板把胳膊給我定住,我要去見段深飛!”
段景飛卻變了臉:“你還是不肯信我?”
蘇蘇被他這話噎得胸口一陣悶痛,終於隻是說:“是,現在,我隻信我自己!”
段景飛眸子一閃,一抹狠厲之色:“可是我不放你走!”
“那我就叫……”
不待她說完,段景飛突地斥一聲“閉嘴”,他捏緊了拳頭,肌膚底下淡青色的血管,縱橫交錯,仿佛是兒童暴力的塗鴉:“你這是去送死!”
她拿目光把他頂回去:“不論如何,我都要見一見段深飛,除非聽他親口說出來他不愛我,他對我的愛是假的,對我說的話是假的,所有所有一切都是假的,不然,我絕不信!”
“就算你去問,他也不會對你講真話!”
這話正中蘇蘇軟肋,她哭起來,哭得一塌糊塗,也是因為他的話,她雖不能全信,卻也信了有半分,這愈讓她不能控製自己的感情,似乎隻有像孩子那樣縱情哭一場,不管問題有沒有解決,感情上,卻得了稍稍一點解脫。
段景飛見不得她如此,長長歎息,又說:“我的話大約你也不愛聽,也不願意信,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可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蘇蘇想不明白,他怎麼又把話題拉了回來,拉到段深飛的身世上,狠狠盯他一眼:“才說過的,我就算得了老年癡呆,也不能就忘了,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
“我說的是,他現在的身份,不是身世!”
“何意?”
“森羅殿你是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你不要再提起那個閻羅女,他跟你的一切恩怨糾纏,我都不想再聽!”
段景飛卻沒理會她這話,依舊說下去:“我上次隻是告訴你,我殺了他的愛人,可是你可知,我是如何殺的他愛人?其實我要殺的,是閻羅,當時卻是她那位愛人,為閻羅擋下這一劍。”
蘇蘇聽得發煩,自管自哭個不了,可是耳朵卻豎了起來,她也恨她自己愛聽別人隱私的毛病,可是誰沒有這個毛病呢。段景飛道:“我與閻羅女因此而結了冤仇,我也因此而得見那閻羅的真麵目,我萬萬沒有料到,他,竟是段深飛!”
蘇蘇不可思議地張大了眼睛,哭也忘了,隻是呆呆望他,像他才說了一個妄乎所以,奇妙無邊的童話故事,而她就是那個被這故事震得不能言語的弱智兒童。
屋裏奇異的靜默,隻有彼此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他們目光交錯,像是看彼此看得出了神,誰也沒有打算開口。
卻是門被人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