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血 煞(3 / 3)

這要擱在平時也許不算什麼,但是此時一想到孫掌櫃他們剛刨完別人祖墳,並且還從祖墳裏扛了具不知道什麼玩意的東西出來,心裏老大一個不願意。但是礙於和孫掌櫃已經稱兄道弟了,又不好當麵拒絕,於是就愣在那裏,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

孫掌櫃一見以為張老漢是想討點借宿費,於是急忙從懷裏掏出了兩錠十兩的銀子,張老漢此時見孫掌櫃連銀子都取了出來,連忙製止,於是就借口說怕家裏簡陋,讓孫掌櫃他們住著不舒服。

可誰知精明了大半輩子的孫掌櫃此時竟會錯了意,以為張老漢是嫌銀子太少,於是二話沒說又掏出了兩錠。這下張老漢算是徹底懵了,想想自己祖祖輩輩在這大山裏窮盡了一輩子,所有人的積蓄加起來,也沒有現在的這麼多,結果一時心癢,把心一橫,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張老漢領著孫老板5人,外加一具不知什麼玩意的東西,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地回了村。張老伴原本瞅了半天不見自己老伴回來,再一想今天早上老伴出門前那詭異的笑容,就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正在躊躇擔心之際,忽然見老伴領著一幫人回來,於是急忙燒水做飯。

因為張老漢家原本就比較狹小,此時猛地一下竄進這麼多人,大夥頓時更是伸不開身。最後一商議,就在院子裏支了個棚子,5個人外帶那具從山洞裏扛回來的屍體睡在了棚子裏。

興許是白天折騰了一天,大夥都累了,剛一躺下就三三兩兩地打起了呼嚕。張老漢因為白天已經睡了三覺,再加上此時滿肚子的狐疑,在床上翻來倒去地愣是怎麼也睡不著。也許人一老,好奇心反倒越甚。張老漢見孫掌櫃他們幾人都睡著了,就悄悄地從床上爬了下來,緊接著輕輕地摸到院子裏,奔著那具罩在紅袍下屍體的方向就溜了過去。

說來也趕巧,盡管是在自己家裏,但是張老漢此時一陣心虛,結果一個不留神,一下跌倒在門口的一塊大石頭上,頓時隻覺得鼻子裏一陣腥味,鮮血止不住地就往下流。原本經這麼一折騰,張老漢應該要打退堂鼓了,但是他轉念一想,自己都摔了這麼一跤了,要是再不看個明白,那就正是死不瞑目了,於是張老漢重新鼓起勇氣,慢慢靠近屍體,輕輕地將那件紅袍往下拉了一點。雖然張老漢在拉下紅袍之前心裏已經有了十足的準備,甚至已經在腦海中粗略地將那具屍體的麵目勾勒了出來,心想最多也不過就是麵目全非,牙齒外露,一臉的褶子什麼的。

但是當張老漢揭下紅袍時,心中還是不由地一陣駭怕。那具屍體的麵目不僅沒有絲毫讓人覺得恐怖的地方,而且還十分耐看,因為它竟然有著一張妖嬈並且冷豔的麵龐,一雙丹鳳眼輕輕合攏,高高的鼻梁,嘴唇上打著朱砂,雙鬢微微向下彎曲,活生生一個出閣新娘的打扮。

看到這張老漢一時愣是沒回過神來,突然就在這時,一束殷紅的鮮血從張老漢臉上筆直向下,罩著女屍的臉龐就湧了過去。這突然發生的一幕讓張老漢渾身不由地一冷,急忙伸出衣袖,沿著女屍的麵頰就開始擦拭。也就在這時,張老漢覺得全身的血液居然開始沸騰起來,原本還隻是一束一束向下滑落的勢頭,此時居然硬是噴湧了出來。

張老漢來不及多想,急忙用另一隻手捏住鼻孔,想將血液止住,但是此時的血液已經瘋狂,任憑張老漢怎麼捏住鼻子也擋不住傾瀉而下的勢頭。鮮血噴了一會以後,已經將女屍的整個麵頰全部染紅,殷紅的鮮血好似一張人皮麵膜緊緊地貼在女屍臉上,張老漢見血跡已經擦不盡了,急忙起身準備向後撤,可就在他的手即將離開那張臉的時候,一絲細微的空氣竟從女屍鼻腔中傳了出來,緊接著女屍竟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張老漢到此時腸子都已悔青,轉身抬腳撒腿就要跑,可他還沒邁出一步,隻覺身後有什麼東西靠近,那股刺骨的寒意,直接透過他的脊背,由上而下輕輕一劃,頓時身後已經血紅一片。

孫老板等人原本正睡得挺香,猛一聽張老漢大吼了一聲,一下全都驚醒,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張老漢,眾人一下就明白發生了什麼,連忙從棚子裏跳了出來,越過院牆,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拔腿就跑。可眾人還沒跑出幾步,就隻覺身後一陣冰涼,接著就暈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整個土丘村的人一個也沒起來,五天之後當地官員開始組織軍隊將整個村莊封了起來,說是發生了瘟疫,全村所有村名全部死絕。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卻被當時安陽縣衙的一個師爺記在了自己的一個手稿裏,說是當他們進駐村莊的時候,發現家家戶戶都關著門,無一例外的是屋內都充斥著一片血紅,所有的村名渾身隻剩下一具人皮和一副完好無損的骨骼,全身的血肉已經被啃噬殆盡。

師祖的那本古書對於此次事件的解釋也就僅僅隻有兩個字,血煞!

想著古書中的記載,再加上之前感受到的那股冰涼,我的腦海深處突然浮現出一張妖嬈的麵孔,也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愀然縈繞在我耳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