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著漫天的觸角,我整個人仿佛正慢慢跌進穀底。觸角好似一道雨幕,攜著一股宿命的威殺,從四麵八方猛的向我衝來,那感覺絕不亞於在你麵前爆了一顆原子彈,而你正迎著氣浪,在端詳著蘑菇雲。
我仿佛已經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一種毫無還手之力的無奈充斥著我全身的細胞,我知道現在我唯一所能做的,除了像一個站在菜市場等待被行刑的人犯,恐怕就什麼也沒有了。因為那種宿命的威殺,已經遠遠超出了我所能應付的範圍。
也許人真的一旦選擇了死亡,倒也就會從容許多,打定主意以後,我早已沒了先前的恐懼和擔心。但是現在如果硬要問我心裏最想的是什麼,也許我的回答會讓你大跌眼鏡,一盤熱氣騰騰的紅燒肉。
也許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到最後讓我重新燃起重生希望的竟然是一盤紅燒肉。當熱騰騰的紅燒肉出現在我腦海的瞬間,一種久違的關懷也隨著踏來。猛然間我感覺我不能死,因為就算是死,至少也不能死在這裏。
就在重新確定自己不能死在這裏的瞬間,觸角已經衝了過來,原本還是一團亂麻,黑壓壓一片的觸角,此時早已分成了五束,五束觸角好似五股粗大的麻繩,緊緊地扭在一起,罩著我的手腳和頭就要套過來。
也就在剛才五束觸角扭在一起的瞬間,我已悄悄地從腰帶上,將先前從地上撿起的,那兩把明晃晃的瑞士軍刀,攥在了手裏。
五束觸角好似一張巨手,撐開五根長長的手指,似一道閃電,快速地劃過麵前的虛空,“噌”地一聲,森然地出現在我眼前。看著眼前這幾近隻是一瞬間發生的一切,我不由地大吸一口涼氣,心說他奶奶地,這也太邪門了吧。
因為此時我的勝算基本上已經被四舍五入成了零,所以我不得不睜大雙眼,緊緊地操刀在手,死死地盯著五束觸角的一舉一動。
“嗖!”
突然最上麵的一束觸角,好似一條出洞地猛蛇,在空中打著卷,攪著一陣氣浪,罩著我的脖子,快速地竄到我麵前。感受到迎麵的氣浪,我本能地舉起兩把軍刀,由上而下猛地一陣削過。可就在我以為已經得手的時候,隻覺軍刀上沒有傳來絲毫的阻力,兩把軍刀快速劃過麵前的空氣,接著又被我習慣性收了回來。
我萬萬沒有想到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此時竟變成這樣。如果說現在觸角已經套住了我脖子,也許我還沒有這麼驚訝,因為觸角的速度,先前我已經見識過,套住我的脖子也隻是彈指間的事情。但是此時不光軍刀沒有割到它,它竟然也連碰都沒有碰到我,這詭異的一幕頓時讓我舉足無措。
突然,還沒等我從眼前的變化中回過神來時,我隻覺有什麼東西纏住了雙腿,緊接著就是繞著我的腳踝快速往上蔓延,到最後竟衍變成兩股巨大的拉力。兩股巨大的拉力狠狠地將我朝著懸崖盡頭拉去,這一係列的動作也僅僅隻是在瞬間就已完成。
因為事情出現的太過突然,再加上此時我的雙腿已被縛,所以一時愣是不知怎樣才好,結果“砰”的一聲,整個人一下就趴在了地上。
“飛哥!”宇穎見我已經趴在地上,而身後的觸角還是一個勁地拚命將我往後拖,一下就衝了過來,死死抓住我的手,想將我拉住。
雖然此時宇穎已經使上了全力,但是對於纏住我的觸角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阻礙,甚至連最起碼的一絲停滯都沒有,依舊是將我們快速地向後一陣猛拖。
“宇穎,快放手!”感覺到身後巨大的拉力,我知道此時任憑宇穎怎樣努力都無濟於事,為了避免她和我一起陷入險地,我隻好讓她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