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法製進行時(1 / 2)

80. 法製進行時

80. 法製進行時

蔣熙元不顧夏初的嗷嗷的反對,拎著她就往外走,一直到了府衙對麵的酒樓坐好後,夏初才氣哼哼地把手裏的筆拍在桌上,“把我的思路全打斷了。”

“有什麼思路了?”

“……還沒有。”

“還是的,那有什麼打斷不打斷的。”蔣熙元叫了小二過來,要了兩個簡單的菜,“陪我吃完飯,再一起想吧。”

“家裏沒事了?”

“嗯。”蔣熙元點頭,臉色卻沉了沉,“勸了小妹幾句,但她聽不進去。”

“要嫁給皇上,肯定壓力很大啊!三宮六院那麼多情敵,還不能吃醋,想想都壓抑。大人,為什麼要讓妹妹進宮呢?你也不象那種很有權利野心的人啊!”

蔣熙元抬眼看了看她,“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權力野心?”

夏初楞了一下,隨即笑道:“覺得。”她往前傾了傾身子,壓低了點聲音道:“你們家已經那麼富貴了,沒必要更富貴的,是不是?”

“有人會嫌自己更富貴嗎?”

“有啊。”夏初點點頭。

“誰?”

“明白人。”夏初狡黠地一笑,“水滿則溢月滿則虧嘛。”

蔣熙元輕哼地笑了一聲,“你倒是明白。”

夏初不以為意,“道理很多人都明白的,可真到自己身上時,哪知道何時算是滿呢?總覺得還能更進一步,再滿一點。”

蔣熙元默然片刻,有點煩躁地說:“就算明白又有什麼用?不是我們家想讓小妹入宮,是小妹自己想要入宮。”

夏初了然地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歎氣地說:“你妹妹喜歡皇上啊,那恐怕就比較辛苦了。”

“這你如何知道,你又沒見過皇上。”

“皇上嘛。我沒見過皇上,但是看過那些書啊,戲文什麼的。皇上的後宮,那都是前朝的投影,哪有什麼愛不愛的,是吧?皇後,其實也不過是個職位罷了。”夏初有點惋惜地說:“如果是我,我是說,如果我有妹妹,就算綁了她也不會讓她進宮的。”

“很難選擇。”蔣熙元實話實說地道:“你沒有妹妹可能沒有切身體會,小妹妹,從小就是全家的明珠,她真心的願望實在不忍心辜負。縱然不那麼樂觀,卻總還是僥幸的希望一切會很美好。我雖不是長兄,卻也有那如父的心情,誰讓她從小與我感情最好呢。”

“嗯。”夏初點了點頭,“都是好哥哥。”

“都?”

“方義啊。他是長兄,小時候家裏又是那樣的光景,他和妹妹才真是相依為命。你看他與方若藍的樣子,那才真有長兄如父的感覺。”

“他比我厲害。”蔣熙元由衷地說道:“聽說方家老太太很不喜歡自己的大兒媳婦,連帶兩個孩子也不太上心。父親貶官流放不一定回的來,母親又亡故,真是不知道他倆怎麼過來的。換做我,恐怕就崩潰了。”

“大人謙虛,您是未經過逆境而已,真到那種時候,您絕對不會比任何人差的。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嘛。”夏初拍了拍馬屁。

“是嗎?說的你好像曆經滄桑似的。”

夏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趕緊吃,我心神不寧的,想趕緊回去看卷宗呢。”

蔣熙元夾了一筷子豆腐,“幹什麼心神不寧?”

“不知道。”夏初想了想,仍是說:“不知道,覺得有什麼事兒漏了似的。”

在夏初的不斷催促中,蔣熙元心急火燎地吃完了這餐飯,又心急火燎地回了府衙。

夏初一進門就直奔卷宗而去,手忙腳亂地翻了翻,把在萬佛寺記錄的那份方義的詢問筆錄找了出來,匆匆地看了一遍後往桌上一拍,“有問題!”

蔣熙元把筆錄拿起來,“什麼問題。”

夏初指著筆錄上的一行說:“那天問方義的時候,方義說他酉時去了朋友那裏聊天,一個時辰後回了房,然後在屋裏打坐。但是他今天的供詞卻說,那晚他一直與劉榕在一起。”

“是啊,這個已經知道了。我覺得他今天的口供更可信一些。”

夏初擺擺手,繼續說道:“劉榕說,她是戌時離開的房間,後來與方義聊到了將近子時才分開。”

“對。”

“方義聊完天離開朋友那裏,也差不多是戌時。也就是說方義與劉榕是戌時左右見的麵,可以這樣認為吧?以萬佛寺的規模,不至於溜達半個時辰還碰不見。”

蔣熙元點點頭,手裏拿著那份筆錄卻沒看,幹脆隻聽夏初分析的結果。

“可是,方若藍那天卻說,她大概在戌時三刻的時候去過方義的房裏,看見他在打坐。如果方義沒有說謊,那麼那個時候他根本不在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