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的額頭抵得更重了些：“我手下的人打探到這人就住在洛陽城，你是不是認識他？”
想起來了，那日她還去幫勿擾飛升賣書，辦入會手續，真是昏了頭，知情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竟也忘了。
楚文殊點點頭：“認識，但沒見過麵，聽說是位德高望重，知識淵博...”
“真有那麼好？你帶我去見見。”
楚文殊輕笑：“你見過她，但我不能告訴你她是誰，要是有什麼話想說，我可以代為轉告。”
陸霽想了想，其實也無不可。
以後找她說話就有現成的理由了。
忽然，打更聲從牆外傳來：“三更半夜，小心火燭。”
楚文殊等打更的走遠了，才站起來：“真不早了，平時這時候我都上床睡覺了。”
陸霽聞言，從置衣架上取來衣服套上：“走，我送你回去，那牆對你來說高了，改天我給你搭個梯子，叫你想來就來。”
楚文殊抿了下唇，無奈道：“你就不怕賊進來？大可不必，今日要不是聽說你快不行了，我才不會過來。”
腳到現在還有點麻。
走到門口，陸霽抬眼從燈籠上掠過，帶著她從走廊抄近路過去。
蹲在閣樓上的侯亮和陸良頓時傻眼了。
“這這這...這小子莫不是裝的？”
先前看著馬上就要斷氣了，現在生龍活虎的，能抱著位姑娘直接從躍上牆頭跳下去，說出去誰信呐。
陸良心裏五味雜陳。
他這個當爹的千句百句，怕也比不過小女郎隻言片語。
“罷了，既然他沒事，就回屋歇著吧。”
陸良拂袖轉身，垂首搖頭：兒大不由爹，有了女郎忘了爹。
侯亮樂嗬嗬地蹲到侄子回來，悄聲打聽：“這就是你相中的小女娘吧？人家給你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把你治好了？”
陸霽含笑道：“她就是靈丹妙藥，我光是聞一聞就精神了。”
侯亮嘴角抽搐，好像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酸臭味，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不含蓄了。
抬手揮開這團味，侯亮還有正事要說：“你雖然好了但最近還是不要出去見人，在家休息幾日，這幾日我們會傳出你慢慢痊愈的好消息，省得朝廷那些人架空你的權，皇上那邊，後天你寫封信送過去，讓他知道你還能活下去。”
陸霽頷首。
說話間，侯亮臉色轉為凝重：“今晚你爹先睡了，等明日你來找我們，說說這段時間出去都發生了什麼，這病又是怎麼得的。”
陸霽一一應下。
等侯亮走後，陸霽回頭看了眼圍牆，估計她應該睡著了，唇角微彎。
他所有的秘密，都會一點一點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