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看向任寒,似乎和在上學時沒有太大的變化,卻又在某些細微的方麵存在一些差異。
也對,畢竟過了而立之年,三十出頭的年紀總要比起上學時要穩重許多,更像一名專業的醫生了。
過了不知多久,直到手上的冰激淩化掉流向他的手腕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想從口袋裏掏出紙巾來,又不爭氣地將整包紙巾掉到了地上。
正在他懊惱地準備俯身撿起時,手上突然覆上了一張嶄新的紙巾,葉書愣愣地抬頭望向任寒,手腕上隔著一層薄薄的紙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來源於眼前人手指的溫度。
他又低頭看向任寒專心為他擦拭的動作,沒來由的,心裏忽然泛起一陣酸。
“舅舅,飲料買好了嗎,我在外麵等了好久了。”
聽到聲音,葉書驟然回歸思緒,猛地將手抽出來,轉頭看向門口。
隻見一個白胖白胖的小男孩向他們跑來,直接撲到任寒的懷裏去抓他另隻手上的飲料,然而剛才和這個小男孩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人。
小葉明澤就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看著不遠處的葉書。
“隻許喝一口。”任寒和這個孩子說,“不然我告訴你媽。”
說完任寒便繼續看向葉書,和他介紹道:“這是我二姐的孩子,叫夏空。”說著又搶走小夏空手中的飲料,讓他叫“叔叔”。
小夏空笑容甜甜地衝葉書叫了聲:“叔叔好。”
葉書神情不安地看著眼前的兩人,又轉而看向門口的兒子,嘴巴抿成一條直線,始終沒有回應。
任寒敏銳的察覺到他的異常,便隨著視線發現了門口盯著他們看的小孩。
“他是……”
“他是我堂哥的孩子。”葉書幾乎脫口而出。
他的手都在顫抖,不敢再去看兒子。
任寒先是頓了下,不過對他這不正常的反應並沒有說破,而是禮貌客氣地詢問:“如果不忙的話,現在有時間去吃個飯嗎?我有很多話……”
“還是不了。”葉書直接打斷他的話,吸了下鼻子,抬頭看向他,“我還要帶孩子回家,還有工作要做,就再……再見吧。”
說完他就轉身要往門口走,可剛走一步,手腕就被握住了。
“那方便留一個電話嗎?”任寒說。
葉書隻覺得自己眼眶逐漸發熱,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才堪堪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後麵的人,然後頭也不回地帶著小葉明澤走掉了。
直到早已看不到人影,任寒還一直望著門口,手裏緊緊捏著這張名片。
“舅舅,舅舅,這個叔叔是誰啊?”好奇的小孩搖著他的胳膊問。
是我記在心裏許多年的人,任寒的心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