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曆心裏一陣懊悔,畢竟自己每個月的俸祿本來就不多。
這下子又要支出幾百兩了。
他拿完文書,就準備出門。
“等一下。”
“怎麼了,王叔。”
秦王率領宗人府官員圍了上來:“多少年了。”
“荒州終於迎來了他的主。”
“來人啊,拿琴與酒來。”
“讓我為你喝一曲。”
頃刻間,古琴被端了過來,秦王盤腿而坐。
他微閉雙眼,手指撥動琴弦。
“當啷…”
男低音響起:“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壯士一去不複返啊…”
“小侄子,一路走好。”
隨後他拿起酒壺,緩緩的沿著琴邊倒了一圈。
“小侄子,數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小侄子,你永遠在我們心中,從未離去。”
宗人府其他官員同時哭了起來:“郡王啊,你怎麼就走了啊。”
“你怎麼走的這麼快呢。”
“啊…你怎麼就要離我們而去呢。”
“是啊,郡王殿下,你走了,我們該怎麼辦啊。”
“唉,蒼天無眼啊。”
趙曆越聽越慎的慌。
不是,我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呢。
這是要送走我啊。
有官員歎息:“我們本來就是在給殿下送行啊。”
“殿下,一路走好啊。”
趙曆撓撓頭,他想反駁,但對方確實是在真情實意的送行。
可如果不反駁,感覺那麼別扭呢。
“怎麼有種哭靈的感覺。”
“哭靈?”
秦王拍了下腦門:“哎呀,我怎麼這件事給忘記了。”
“人老了,腦子就是不好使了。”
“快,快,把京東的韓氏哭靈團給本王找來。”
“小侄子要走,怎麼能不請哭靈團呢,這真是我這個宗人府宗人令的失策啊。”
“快。”
瑪德,你還真請啊。
趙曆一溜煙跑了,後麵宗人府官員撕心裂肺的喊道:“殿下,一路走好啊。”
“你永遠在我們心中。”
出了門,外麵青石路上果然有一輛馬車等待著,五十多個身穿玄色馬麵裙的護衛等待著。
為首的護衛頭頭抱拳作揖:“卑職大靖鎮妖司武德千戶左煉參見雲野郡王,郡王千歲。”
趙曆點點頭:“將軍有勞了”
他坐上馬車:“將軍怎麼還不走?”
左千戶撓撓他的一字胡:“郡王殿下,嘿嘿,這經費還沒撥呢。”
???
真要啊。
趙曆無奈道:“到地方再給。”
“殿下,兄弟們要吃喝,馬也要吃草,要不然馬都跑不動呢,先給吧,嘿嘿。”
“擦。”
“殿下要擦誰?”
趙曆看著他們死皮賴臉的樣子,隻能把家底拿了出來。
總共三百一十八兩四錢。
這已經是他能拿出來的極限了,有錢好辦事。
這群護衛收了銀子,瞬間精龍活虎起來。
“殿下,坐穩了。”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