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他這個皇後,當初娶她的時候,裏麵就夾雜了各種利益,即便他不愛她,但還不至於擱在一旁不予理會的地步,畢竟作為帝王,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事物脫離他的控製。
自太子誕生後,他就對她態度保持不親近但也不疏離,總之就是一碗水端平那種,而她也不負他所望,將後宮管理的井井有條,即便這是表麵現象,隻是美中不足的是,暗衛每次向他彙報情況的時候,都提到皇後在夜深人靜或者四下無人的時候,總是喜歡自言自語,他有些詫異,並且私下問過太醫,還多次暗中派人去查探,後來太醫得出結論,說這是一種心理上的病,並且使之產生幻覺。有人的時候,她與常人無異,但是沒人的時候才會出現這樣的症狀,於是他繼續派人暗中觀察,後來發現沒有任何威脅後,他也不再將此事放在心上。
隻是誰也沒有料到,就在兩年後,也就是距現在的半年前,她突然找上了門,並且挑明關係,說她身體內還有另一個自我意識的存在,一旦那股意識醒來,她便會消失。他自然不會信,在他看來這純屬無稽之談。
隻是真的是無稽之談嗎?
即墨焱煌目光平淡的看著眼前的杯子,腦中卻浮現了那張冷漠疏離偶爾會露出一副譏諷笑容的容顏,也隻有再睿兒的麵前才會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但是他卻看得分明,那雙墨黑的雙瞳中至始至終什麼都沒有?
以前的上官蔓兒雖然同樣高高在上,偶爾露出譏諷的表情,但好歹她心中還有一個上官家族和對自由的渴望,哪像現在對什麼都一副漫不經心,沒有什麼能入她眼一般。
對了,他記得上官儀那小子跟他彙報的時候,提過她的名字。
她叫什麼名字來著?
漫兒?上官漫兒……
上官蔓兒、上官漫兒,或許你真的是換了一個靈魂吧,不過那又如何,骨子裏你們還是一個人罷,真與假,時間一長,自有定論。
不過,目前看來,感覺還不錯,至少她的目光不會在若有若無的落到南啟的那個皇帝身上。
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樣的?
朕的皇後……
即墨焱煌望著茶杯的目光越發幽深。
當下午的太陽開始向西方的位置落下去的時候,皇宮已經開始忙碌起來,雖然之前皇宮內已經持續舉行了好幾次宴會,但是今晚卻顯得有些隆重和緊張,亦如宴會剛舉行之時,因為明天那些外來的使者就要回去了。
而此刻,帝國後宮之首的正宮,此刻卻顯得極其冷清,與外麵的熱火朝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應某人的要求,周圍的宮女禦林軍門都被調到了外麵,偌大的院子內,隻有三個侍女在那裏徘徊著。
“怎麼辦?怎麼辦?”
“都這麼晚了,娘娘怎麼還沒有出來?其他宮的娘娘早就準備好了,眼看越來越近了,娘娘該不會忘記了吧。”聽雪緊握雙手,不斷的在兩人麵前來回的走動,目光不時的飄向對麵緊閉的大門。
花容坐在花壇邊,皺著秀眉,雖然表麵上沒有聽雪那麼誇張,但是內心絲毫不比聽雪少多少。
雲裳抱著雙手站在花容的身側,冷著一張臉,看著晃來晃去不說,還自言自語的聽雪,原本就有些雜亂的心緒,再看到她後,更是亂成一團麻花,當即劍眉一挺,冷聲嗬斥道:“夠了!要幌就出去幌!”
隱含著怒火的嗬斥當即下了兩人一跳,花容還好,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倒是作為罪魁禍首的聽雪,很沒出息的躲到花容的身邊。
“雲裳,怎麼了?”花容看著她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雲裳弊了一眼躲在花容身後的聽雪一眼,淡淡道。“這樣待下去也總不是辦法,總得想辦法讓娘娘出來。”
花容也覺得她說的有理,得罪皇後她們最多被罰,但是耽誤了時辰得罪了皇帝的話,可是欺君之罪啊。當下看了二人,沉聲道:“我們三人誰去?”
雲裳目光若有所思的從聽雪的身上掃過,嚇得聽雪臉色立刻變白,花容似乎也察覺到雲裳的目光,她搖了搖頭。“雲裳,聽雪不行,今早她已經惹得娘娘不高心了,如果在惹得娘娘不高心的話,估計我們誰也保不住她。”所以剩下的隻有她們二人能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