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振儒忽而哼冷一聲,“這完全不像你小子沉穩的作風,是不是因為你當年和你爺爺——”
“老師,”溫仲商打斷了裴振儒的話,“起因是。”
“不是我說你,雖然你身不由己,但你這事做的不地道了,把人家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拉進那趟渾水,這不是禍害人家嗎?你是不是,準備哪天用完就拋棄?”
沈棲悅聽到這句話垂下了眸,溫仲商握緊了她的手。
裴振儒又問:“嚴家那姑娘呢?當年你二人在一起得莫名其妙,分開得莫名其妙。你這麼多年身邊沒個女人,我還以為——”
“老師,過去的事就不提了。”
裴振儒若有所思地看著溫仲商,歎了一口氣,“希望你小子有心。”
……
沈棲悅默默地聽著,她大概猜到他們聊的話題是什麼,她知道溫仲商找她結婚肯定是有原因的,但並不知道與溫老爺子有關。
茶藝師分好茶水後,分別給裴振儒和溫仲商遞過茶,又沈棲悅遞過茶。
“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我可不相信你是特地來給我賠罪的。”裴振儒瞥了溫仲商一眼,抿起了熱茶。
“老師,您果真慧眼,”溫仲商起身示意了一下茶藝師,茶藝師會意後走了出去,溫仲商坐到茶藝師的位置上,端起公道杯給裴振儒斟茶,徐徐開口,“老師,範家動得不動得?”
沈棲悅聽到“範家”二字時,抬眸看向溫仲商。
裴振儒放下茶杯,語氣嚴肅了起來:“範家怎麼惹你了?”
溫仲商沒有說原因,而是說:“範繼平死了,死在了女人的床上。”
裴振儒有一瞬的震驚,但隨之眼眶紅了起來,“這畜生是早該死了。”
聞言,沈棲悅驚訝地看向裴振儒,他低垂著眼眸,目光深邃。
裴振儒沉默了許久後開口:“外人都以為範家沒落了,這隻不過是範成勳走上了高位,範家有意收斂了光芒而已。這南城,除了你們溫家,就是範家了。”
溫仲商說:“範氏集團近些年的問題不少,涉嫌隱瞞關聯交易,違規操作收購上市公司,利用遠親在海外的空殼公司轉移了上千億的資產,表麵上是二兒子範成英做的,實際上背後的操手是範成勳。還有,恒泰集團的實際控製人其實是範成英,範成勳把他推上去的,範成英利用這個公司為範氏集團輸送了不少利益。”
裴振儒沉著臉看著溫仲商,“你想做什麼?”
溫仲商直說:“老師,我想去北城見那個人,您可否幫忙牽線?他是您的學生,聽說您跟他關係不錯。”
“你想聯合他扳倒範家?”裴振儒輕歎一聲,“他站錯了隊,如今的處境四麵楚歌,哪還顧得了範家?”
“正因如此,他更需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範成勳不倒,他不會再有機會上位,我想我能幫他。”
裴振儒又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行罷。”
……
車上,沈棲悅時不時轉頭看溫仲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溫仲商不可能沒注意到她的目光,問:“想問什麼?”
沈棲悅悻悻地開口:“你,不會是為了我,才去動範家的吧?”
問完她就後悔了。
她哪有這麼重要,能讓溫仲商去冒那麼大的風險去扳倒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