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歸平靜(2 / 2)

“柳宿名好像並不知道是淩音藏了龜牌,她為什麼要拿龜牌呢?”

“廖院主說過,淩音與盛錦吵過架,可能就是因為柳宿名,所以,龜牌可能是淩音偷得,她知道那東西的重要性,所以想拿龜牌威脅柳宿名,讓他離開盛錦。”

“真是傻姑娘。”月華歎了口氣,“柳宿名隻是利用她而已,而且隻是因為淩音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有龜牌的事情,就要滅口,她死的何其不值。”

“深陷情中,身不由己。”明珪也低歎一聲,飲下了麵前斟滿的酒。

“那失蹤的那個羽林衛將領呢?你們找到他沒有?”月華想起來還有張安順的事情。

“沒有,他可能是因為丟了龜牌害怕上麵責罰,所以才畏罪逃跑的,不過這也不關緊要了,案子就以柳宿名的死作為結點,張安順的事情,自然有刑部那邊的人操心。”

月華點點頭,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就都清楚了,柳宿名因為淩音知道自己的身份從而殺人滅口,之後明珪和自己到策足院查案,懷疑到盛錦,柳宿名又因為怕盛錦身份泄露從而暴露自己,殺死盛錦的侍女,令盛錦假死,躲在暗處做自己的幫手,最後因為龜牌一事反倒被張安順所殺,也算是惡有惡報。雖然還有很多事情藏在背後,比如那枚龜牌究竟藏了什麼秘密,引得各方人馬追蹤,還有那天讓明珪大驚失色的“血狐”又是什麼東西,不過這些事情已經不是她可以知道的範圍了,而她一向懂得適可而止。

“一切塵埃落定。”月華再次端起眼前的酒,笑著說道:“希望下次再看到明大人,是在心無旁騖的欣賞這樓內樂舞,品嚐這樓中好酒。”

從酒樓出來後,明珪看了一眼門口的車馬遊人,笑著歎了一聲,“長安風華,晝夜不絕,望月樓真是不愧此名號。”

“大人,為什麼不告訴她龜牌被韋安收走的事情?”一旁的阿敏看著明珪,問出了剛剛在內室就疑惑的問題。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明珪轉身離開,聲音清朗,身姿風雅。

龜牌被韋安收走,他背後的人一定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龜牌上究竟有什麼秘密根本來不及解開,還有張安順失蹤,血狐出現,這一件件的事情都隨著柳宿名的死暫時告一段落,長安城的天空又重新變得明麗了起來。

但誰又能知道這是不是另一場陰謀的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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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宮,拾翠殿。

羽林衛將軍韋安跪在大殿之前,他的麵前是翻飛的層層紗幕,兩邊的銀燭恍惚,交織在青色的紗帳之上,顯出一種青森鬼魅的情狀。

“牌子呢?”紗帳之後有聲音傳出,韋安根本看不清後麵的人影,但那人陰陽難辨的聲音卻無時無刻不在牽扯著他的神經。

“已經收在小人身側。”韋安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隻有聲音還算平穩。

“人呢?”

“已經處理了。”

“這就對了,事情要做的幹淨利落。”紗帳後的聲音變得慵懶了一些,“血狐出現了,這牌子上的秘密已經被那邊的狐狸們知道了。”

“末將已將牌子藏到了安全的地方。”

“你呀你,讓我說什麼好。”那聲音似乎輕歎了一聲,“牌子是重要,但不是關鍵,你要趁著這件事把各方勢力摸清,該鏟除的鏟除,該利用的利用,上麵那位的身體已經不行了,時間越來越少了呢。”

“是,末將肝腦塗地也要助內相完成大業。”韋安沉聲說道,頭上的汗一滴滴落下,滴在光可鑒人的青磚之上,漸漸彙聚成一小塊水潭。

沒有聲音再發出,韋安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活下來了,他用手撐起身子,顧不得按揉已經僵直的雙腿,顫顫巍巍的離開了這座大殿。

長安城的天空依舊明麗,臨近新年,市井之中,人們都在忙著準備過年的年貨,東西二市依舊車馬喧囂,平康坊內依舊歌舞升平,望月樓也一樣,迎來了一年之中最為忙碌的時節。

沒有人會在意朝堂之上正在風起雲湧著什麼,也沒有人會在意宮城深處正在發生著什麼,就連前幾日在護城河內發現的那具羽林中郎將的屍體,也隻是為茶餘飯後增加了一份談資而已。

這是長安二年的歲末,聖上遠在千裏之外的洛陽享受著盛世的安逸,長安城中的一切在井然有序的運轉著,每個人都在翹首盼著新年的到來。

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