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凡地向它既定的坐標方向運動,沒有什麼驚喜,驚擾和驚呀,自然更時間就平穩地度過了兩周。李淮每天都做著和一個女子的夢,每天都在醒來,卻什麼也不記得,不過他漸漸開始意識到了自己的一些變化,他發現自己開始為一些所謂玄之又玄的無解問題而煩惱,比如他剛才想著的一個問題:我們,人類,孤獨嗎?天空中是不是正有一雙眼睛正注視著這個星球上正在發生的一切,不過他現在在思考自己為什麼會思考這些無聊透頂的問題,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想,同時捏了捏自己的胡須,不對勁,是地震,海嘯,還是那頭鯊魚,還是那頭已經開始有惡臭發出的死鯨魚,還是那個什麼事也不做,隻為一個答案的趙新;還有那個嬰兒,為什麼會有超能力呢?李淮看了一眼那個嬰兒,他叫海嘯,真難聽的名字,海嘯正睜著大大的眼睛躺在一個購物車改裝的嬰兒床裏,似乎也在思考著這個世界,李淮用手碰碰他的小鼻子,他就咯咯地笑起來,真是可愛的小家夥!
李淮聽見了腳步聲,不緊不慢,那是趙新的腳步聲,他早上出去檢查那隻死去的巨大海的生物。趙新在門口蹭了蹭腳,除去了一些鞋上的泥,他看見李淮正盯著自己,說道:“我看了那條魚,我們該搬家了!”
“什麼情況?”
“已經生蛆了,簡直沒法靠近,實在是”趙新不自主的皺著鼻子,“太臭了!”
“確實該搬了,我基本上好了,搬家沒問題。”
“家”趙新咕嚕了一句,李淮並未聽見,他接著說“你知道我們該往哪個方向走?”
“李淮看了看那條魚,就是那個方向,估計沒被海嘯的地方還有人活著。”“隨便,我隻是等待,還有,別把海嘯的事說出來。”
“恩?”
“我說他”趙新示意他指的是孩子。
“隻要沒人勾引我!”李淮笑道,隨著手臂的恢複,他的心情也開始舒暢了,甚至在某些時候,他覺得自己完全超脫了,不再關心生離死別了。“看起來不會。”李淮看著自己的手,“這應該不是問題吧!希望……”
“那問題是什麼?你以為公元2000年後還有聖潔的女人?”
“你隻是沒有發現罷了。”
“女人都是狐狸!可惡!狡猾!”
“被女人傷過?”李淮盯著他漲紅了的臉,看來這位看來超脫了的理想主義者也有俗世的苦惱,“Comeon,沒什麼不能說的,生活已經不能再無聊了。”
趙新盯了他一眼,就扭頭走了。“我去吃點東西!”很明顯,趙新不願提及他的“秘密”。
他們用了整個下午來準備一些需要的東西,兩個背包塞得滿滿的幾乎沒有留下一點空隙。他們帶上幾乎一周的食物和三天的飲水,還有幾件衣物。
現在他們正站在朝陽的光輝裏,昨夜的睡眠讓他們三人神采奕奕,海嘯尤其興奮,手舞足蹈地指著紅紅的太陽咦咦呀呀地叫喚,趙新差點捉不住他,讓他掉地上,不過也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危險。他們背向朝陽,麵對著已經腐爛的巨大的軀體,跟著自己長長的影子,踏上了漫漫的征途,如果那算的話。
太陽漸漸走向他的輝煌,海嘯也早已失去對太陽的興趣。他們找到了一輛自行車,運輸方便了許多,李淮忽然停了下來,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聽見沒有?”
“什麼?”趙新正推著車,便停了下來。
“你沒聽見嗎?有直升機!”
事實上,李淮還沒有把那句話說完,趙新就發現了天空中的那個小黑點,“這是怎麼回事?”趙新嚷道。
李淮興奮地向那個方向揮手並且大聲的叫喊著,但直升機航線的並不在他們的路線上,李淮看著直升機遠去的背影,對趙新說:“你怕是要失望了?應該還有很多人還活著,你活著可能等不到末日了。”
趙新一言不發,盯著空空的天空,半餉,終於蹦出一句話來,“我要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