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還是無法擺脫有關台階的惡夢!
鍾牆握了握拳頭,對自己說:“不,不能被台階嚇回去。”他把頭轉過去看著樓房的大門,吞了吞口水,掏出鑰匙打開了鎖。
來吧!我不怕你!你是我哥哥!我們曾經連在一起,你要我的命,就來拿吧!鍾牆無聲地、悲壯地喊著,覺得眼淚就要流出來了。他毅然推開大門,大門一點聲音都沒有,像是自動滑到兩邊去一樣。鍾牆一步踏進客廳裏。
他目不斜視,徑自向樓梯走去。在樓梯的底下,他用手電筒一照,鋤頭依然還在那,他的心頭一鬆,看來還比較順利。他順著樓梯往上照了照,沒有那些該死的蝙蝠,那些黑暗的吸血鬼。鍾牆開始踏上樓梯。走了一會,他覺得不對,是了,應該到了樓梯的一半了,可是他還在樓梯底下站著。
難道我今天上不了樓了?我就不信!鍾牆又走了一會,估計應該到了樓上了,但他依然發現自己站在樓梯底下。他站了一會,忽然想起新鮮的血可以破掉幻覺的說法,就掏出匕首,在自己左手的小手指指肚上一劃,血滴下來,他覺得眼睛一花,自己已經站在樓上了。
他向主人房走過去。門是沒有上鎖的,他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鍾牆什麼也不看,朝床邊走去。手電一照,他看見了那個細瓷花瓶,不大不小,裝一個孩子的屍骨剛剛合適。鍾牆毫不猶豫地把花瓶抱起。他一轉身的時候,手電筒的光從床上掃過,就這麼一掃,鍾牆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他的汗毛開始倒豎起來。
什麼也不要管,走吧,他對自己說。可是就是邁不開步子。一個聲音對他說:“去看看吧,去看看吧。”鍾牆抗拒不了這個聲音。他放下花瓶邁進一步,用手電筒一照,床上除了被子,什麼也沒有。奇怪的是被子鋪得很平整,但是掀開了一角,好像是主人把被子掀開一角準備上床睡覺一樣。他記得上次小米躺在床上大劉把她抱下來的時候,誰也沒去整理被子呀。
算了,不管它了,還是走吧。鍾牆想轉身拿花瓶,可是他的目光就是移不開,那被子好像在誘惑著他:來吧,就躺一會,就一小會,這床多麼舒適哪。鍾牆不由自主地坐在被子上,開始脫自己的鞋子。脫下鞋子,他挪到掀開的那一角,躺下來。就要把被子蓋上的時候,他的手無意中碰著刀子,剛才割的傷口被蹭了一下,又冒出幾滴血來。鍾牆的腦子一亮:我這是在幹什麼!
他想起小米睡在床上的情景,“我差點就被他控製了!”鍾牆叫出聲來,從床上一躍而起,跳到地下,穿上鞋子,抱起花瓶就跑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