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日的情景，如果想來依然曆曆在目，葉悠然的眉頭深深地蹙起。突然，一雙手握住了她的掌心，手指不輕不重地安撫地拍著，葉悠然的眼眶有些發紅，看了淩天夜一眼，卻是沒有把手給抽回。
“如果那人真的是蕭莫風的話，看來他的魔力已經很強了，當時我隻是跟他過了不到十招就已經敗在了他的手裏。隻是有一點我不是很清楚，既然他的能力已經很強了，為什麼他卻是遲遲不肯動手呢？”
這一點葉悠然也不理解，可是隨即在看到淩天夜緊皺的眉頭時，搖了搖頭，“恐怕蕭莫風此已經完全入魔了，根本分不清什麼了……”想到當年那個豐神俊朗的男子，葉悠然覺得自己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也就是他了，如果當年不是因為自己，他何苦會牽扯進去那場恩怨裏，也不會變成惡劣如今這個模樣，可如果真的到了敵對的時候，自己又要怎麼辦呢？
突然，手上的力道加上了些，葉悠然轉身看向一旁的淩天夜，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起伏。
雖然知道當年他也是為了妖族才會……可她還是有些不理解為何當年他會下那麼狠的手，如果當年他能夠稍微留下活口也不至於會那樣，歎息了一聲，葉悠然知道如今再說什麼也已經於事無補了，如果能想到的就是要如何才能化解掉蕭莫風的魔性。
“從那日來看，想要化解他身上的魔性已經來不及了，他身上沾染了太多妖族的血，那些妖族的的血化成的怨恨已經把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怨魔，如果剛開始的時候他隻是想報仇的話，那麼現在恐怕他是想要統治六界了。”這是紫墨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否者真的很難想清楚為什麼到了現在他還是沒有出手。
“嗯，現在也隻能有這麼一個解釋了。”
黑岩附和的點頭，而隨即葉悠然就看向淩天夜，“那麼你查出來那個假鳳凰兒身後的人到底是誰了嗎？”
淩天夜摩挲著茶杯邊緣的手僵了僵，隨即卻是搖了搖頭，“沒有，他們很是謹慎，而且他們似乎已經知道了我們在查探他們，所以他們的動作更加小心。”
“如今看來隻有這兩個明線了，既然已經知道了其中一個是誰的話，如今隻能等著看他們什麼時候動手了，這些時日如果可以的話，阿七跟小一小二還是住在這裏好，這裏我重新用冥力布置了一下，一般的妖族跟魔族根本進不來，而妖王你也不要經常往這邊來了，否者會打草驚蛇，其他的事情我們會好好地準備，如果再過半個月他們依然不動手的話，那麼就讓我們先打破這個僵局好了。”這樣拖來拖去的，還真是浪費時間。
葉悠然點了點頭，倒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對於這場仗，她既希望他們能夠勝利，可另一邊她卻又不希望……
歎息了一聲，世間的事情果然沒有兩全其美的。
走在魚族的石子路上，葉悠然低垂著眸眼一直沒有說話，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她早就看淡了生死，可是她卻在乎小一小二跟淩天夜的命，而同樣的，淩天夜也是因為這個顧慮，才會答應讓他們離開的吧，畢竟王宮那個地方很是危險……
“淩天夜，對不起……如果真的撐不下去就告訴我。”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葉悠然卻隻想到了這一句話。
這些年，他為了她付出了太多的東西，也應該讓她替他承擔一些東西了。淩天夜的目光閃了閃，隨後靜靜地把葉悠然擁在了懷裏，“應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這麼多年讓你受苦了，我怎麼會忘了你呢？怎麼能夠忘了你們呢？”淩天夜有些懊惱的擁緊了懷裏的身體。
“淩天夜，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突然失去記憶的……”
這句話從剛開始的時候葉悠然就想要問了，按理說當年在雪蓮上上不應該有危險的，可他到底受到了什麼重創才會選擇忘記自己？
腦海裏突然有什麼掠過，葉悠然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著淩天夜的臉：“你當時是不是在山上聽說了我死了的消息……”
“……”淩天夜沒有想到她會猜到，用下巴摸了摸她的發頂，低聲道：“嗯，當時我聽到了你的消息之後就往山下跑，可因為什麼沒有複原在半路上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隨後在雪地埋了一天一夜，被救回來之後就已經忘記了所有有關你等一切事情。直到那日，你進入幻境之後，我以為你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就想起了。”
葉悠然知道事情肯定沒有他說的這麼輕描淡寫，不僅聲音有些哽咽，他為了自己受了太多的苦……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在一起卻總是收到這麼多的磨難，這些磨難到底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