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
“而且,就我接觸的人和團體,還是好人居多,所以,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按照我的想法去實施。”
“當然沒問題了,我沒寫是怕你們太辛苦,也可能受到打擊,現在既然你自願去做,我當然很讚成。”藍晴沒想到自己總指揮的身份這麼有權力,有點受寵若驚,同時也很欣慰,因為大家很尊重她的想法。
“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不要客氣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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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育幼院要舉辦義演活動的事情很快就宣傳開了,出乎意料地引起了社會各界的關注,在進行準備的第一個星期內就有熱心組織和熱心人士來捐資出力給予幫助了。這讓整個育幼院都受寵若驚,頓時沸騰了起來。藍晴從電話裏頭知道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安七,‘他真的成功了?’接著便迫不及待地去育幼院找他看看是什麼情況。
藍晴一路上很興奮,覺得今天的天特別藍,風特別輕,什麼都是好的,‘再也沒有比自己的夢想馬上要實現時的心情更美好的了,況且這是大家的夢想啊~’
十分鍾的小跑後,藍晴以藍佩的身份來到了育幼院門口,盡管開心,但她還記得自己的身份,接著嫻熟地整理起衣服和頭發,輕輕地露出微笑,邁出腳步往裏走。這時候,忽地從後麵出現了一個人一把拉住她手臂,把她拖到了大門一側,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聽到對方說了句:“小佩,好久不見!”
好熟悉的聲音,在夢裏聽到都想吐的對白,藍晴沒有抬頭就知道握著自己的那隻手的主人是誰,正想狠狠地甩開的時候,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藍佩,不能魯莽處理,內心掙紮著不想用藍佩的和平態度處理時候,對方又喊了她一次,“小佩。”
“”藍晴麵無表情地抬起頭,沒有回答,穆烈的臉出現在身旁。經過‘重訪’事件後,她對穆烈的厭惡升級到了頂端,盡管沒有人說過抑製“香葉”食品中毒報道外流的幕後指使者是穆烈,但她根據她從小對穆烈的認識,還有重遇那一次他的態度就一口咬定這一切絕對都是他幹的,現在他竟然遇到了藍晴扮演的藍佩,而且還敢裝作若無其事地打招呼,她恨不得劈頭蓋臉地對他大罵,才不會選擇用‘你好’來開場。
穆烈倒很開心的樣子,細細地端詳著她,藍晴甩開他的手,往回縮了縮,他開始哈哈大笑,把藍晴嚇得心撲通撲通地跳,‘難道他發現了我不是藍佩?’
“小佩,你和小時候一樣,我一湊近,你就躲開,還是那麼可愛,不過,你現在不僅僅是可愛了,還很漂亮。”穆烈的目光沒有從藍晴身上離開過,藍晴不敢做出任何表情,她知道穆烈發現她假扮藍佩的後果,他會把她的偽裝**裸地展示給大家看,不給她留任何餘地。這是她根據他們小時候多年的積怨推測出來的結果。
“你怎麼會在這裏?”這是她唯一想知道的,上次和他相遇是意外的話,這次應該不是偶然了。
穆烈指了指育幼院,說:“來做點慈善活動。”
‘什麼?你還給育幼院捐款了嗎?你就是那些社會熱心團體中的一員?昧著良心幹了壞事卻假惺惺做慈善,好提高你們公司知名度是吧?’藍晴把穆烈一眼看透,穆烈卻在等著藍佩的讚美,藍晴內心厭惡地笑了笑,‘也是,把那肮髒錢用來做好事總比你們拿去浪費要好,你還該感謝我們育幼院給你機會積德。’
“哦,是這樣。”藍晴沒打算表示友好。
“我看你剛剛要進去,你是?”穆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藍晴莫名地感到侮辱,很想轉身就走,但抑製住了,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這裏做義工,免得以後被他纏上,便選擇不作聲。
“小佩,”出乎她意料的是,身後傳來了院長的越靠越近的聲音,“你可來了,育幼院裏麵都在等著你呢!這位不是葉先生嗎?原來你們認識啊?”
這可瞞不住了,藍晴皺了皺眉,被穆烈看見了,壞笑著說:“你還真的和以前一樣,做好事都不會告訴大家,院長,請問藍佩小姐在育幼院裏是幹什麼的?”他轉向院長。院長很欣慰地對他說,
“小佩就是我們這個義演活動的策劃者,我們今天有緣見麵都是因為她呀!”
“原來是這樣。”穆烈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再看看藍佩,“那以後我可要好好抓住這個緣分,經常來育幼院了。”
回到育幼院,藍晴再也靜不下心來處理義演活動的各種問題,常常在別人等她意見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惡心的穆烈的畫麵,她自己也意識到這個情況,正選擇回避一下的時候被安七發現了,“藍佩,到天台上吹吹風好嗎?”
天台很開闊,種著幾株花和一大片常青藤,藍晴在幹淨的吊椅上坐了下來,盯著陽光下的綠葉發呆,安七走到圍欄邊往外看。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安七先開口了,
“我剛才看到一個女生開心地要去一個地方,但半路上出現了一個陌生人,把她攔住了,陌生人和她說了幾句話,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女生聽完後,原來的美好心情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安七回過頭看著她,藍晴的目光剛好和他對上了,她明白他的意思,終於露出一個笑容。
“這才對啊!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不介意的話。”
“我喜歡你這樣敘述的方式,把我說得像小說裏的主人公一樣”藍晴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毫無防備地對安七說了穆烈和她的夢風箏的事,“他從小就是我和藍晴、別子默的死對頭,小時候最過分的一次是把我們的夢風箏弄飛走了,也許你覺得那隻是一個風箏而已,但對我來說,那代表著我們的夢,風箏飛走後,我們的夢就慢慢地開始破碎了”
安七靜靜地聽著,想起風箏上的三個夢想:著名主播,當義工和身體健康。‘原來你還記得’
“後來的十幾年時間都沒有再遇到他了,可是最近藍晴因為電視台實習的事,又遇見他了”藍晴把穆烈公司的事情也跟他說了,安七這才真正明白藍晴那天為什麼會傷心到喝酒來傷害自己,也記起了他們‘重訪’那天晚上,藍晴曾提到過的那個人名,‘難怪和她說起不要為暫停實習的事情難過的時候,她一點也不在乎。’
藍晴頓頓續續,“今天,他竟然出現在這裏,還假裝好人給我們捐款了,這種人真可笑!”從藍佩的敘述中,安七聽出來她對穆烈也非常不滿,他本以為隻是藍晴對穆烈特別討厭,這還是他頭一次發現藍佩會有討厭的人,這跟藍晴有一點相似。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安七聽完,終於了解了為什麼藍佩今天行為異常,還有為什麼藍晴那天選擇喝醉酒,‘原來是那個小惡霸回來了,這麼看來,穆烈對藍晴姐妹的影響比想象中要大,那風箏在我這,什麼時候還給她們適合?’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藍晴沒打算跟安七說起穆烈的事情的,因為怕他知道的越多,自己越容易穿幫,可是今天腦袋發熱,什麼都說了,‘我怎麼這都沒忍住啊?都是穆烈的錯,要不是你,我心情至於這麼差嗎?至於跟以軒說這麼多嗎?該天殺的’
‘別子默。’他們兩人同時想到這個時候找他最適合,藍晴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李媽,安七第一反應是藍佩拿了藍晴的手機嗎?鈴聲怎麼一樣?藍晴可沒留意,早上出門太興奮了,忽略了很多細節。
藍晴接通電話,“李媽,怎麼了?”
那邊傳來急促聲,藍晴的表情由晴轉陰,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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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媽的電話告訴藍晴,別子默突然病發,隨時有生命危險。藍晴二話不說,讓安七載她到休養院,安七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也沒打算詢問什麼,他覺得也許所有他不明白的都可以在休養院找到答案。半個小時後,藍晴和安七已經在休養院內了,李媽也接著趕到,
“別子默現在情況怎樣了?”
“我們也不清楚,醫生還在檢查。”回答的是安七,藍晴這個時候坐在走道的排椅上,臉色蒼白,眼睛盯著病房門口,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而她現在是一個垂死的病人,希望隱隱約約在那扇門後,那扇門要是一直關著,她的希望可能會漸行漸遠;那扇門要是一下子打開了,她的希望有可能瞬間消散,也可能給她重生的機會。
她從來沒有覺得像現在這樣感到無助,藍佩走的時候她還有別子默,那麼別子默走了以後呢?她不敢往下想,她相信別子默不會這麼忍心拋下她不管的,“不會的,不會的”她開始自言自語,李媽看她這樣子,很是心疼,走過去輕輕抱緊她、安慰她。
安七雖然還沒和別子默認識,但從她們口中對他間接的了解,感覺和他已經是很久的朋友了那樣,他覺得他很能理解藍佩現在的心情。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安七的心也揪了起來,不過他很欣慰藍佩很倔強,沒有一絲軟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