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臂受傷了,院裏的醫生給我換藥的時候,院長把江妄帶了過來。
“江妄說他擔心你。”
我很怕疼,臉色慘白,額頭冒著冷汗,但我害怕江妄看到我的傷口會害怕,就強忍著疼痛對他說:“阿妄乖,你先出去,別看。”
江妄卻直勾勾盯著我看,搖搖頭:“我不怕。”
江妄坐到我的床邊陪著我,醫生給我包紮,院長就站在床邊看。
“你很英勇嘛,你知道你爸給我打電話怎麼罵的我嗎?你隻是一個臨時工,你要是因公殉職,我得賠多少錢。”
院長刀子嘴豆腐心,我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我握住江妄的手,對院長笑得十分狗腿:“院長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院長冷哼一聲,繼續去做她的 PPT。
我轉頭看江妄,他看著我包紮好的傷口,眼裏滿是擔憂,可憐極了。
我於心不忍,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他:“姐姐沒事,你不用擔心。”
江妄一雙桃花眼濕漉漉的:“可是姐姐疼。”
“的確是有點疼。”我頓了頓,腦子閃過一個念頭,“不過,有一個方法,就可以讓姐姐不疼了。”
江妄眼睛一亮:“是什麼呀,隻要姐姐能不疼,阿妄馬上去做。”
我看了看門口,確定醫生和院長已經走遠。
然後勾勾手,讓江妄靠近。
江妄有些迷茫,但還是彎腰低頭。
我直接用另外一隻手拉住他的衣領,讓他的耳朵湊近我。
然後,我說:
“你給姐姐摸摸腹肌,姐姐就好了。”
江妄的腹肌我最後還是摸到了。
但我怕我又流鼻血,氣血兩虧,所以隻是隔著衣服摸了一把,就讓他走了。
我爸勒令我回家休養,我隻能依依不舍地靠別江妄,走之前還摸了一把他的腹肌,讓他在院裏乖乖等我回來。
我在家裏休養了小半個月,每天都想著回去。
我爸很不解:“之前讓你去精神病院幫忙,你不是很抗拒嗎,怎麼現在巴不得住在那邊了?”
我無奈望天:“我現在很喜歡那個崗位,就喜歡那種燃燒自己照亮別人的感覺。”
當然,我隻想燃燒自己,照亮江妄的腹肌。
在最無能為力的崗位,遇到了最不想辜負的人。
我回到院裏,已經是大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我回去先是去院長那裏報道,然後開始工作,並沒有直接去找江妄。
我帶著一個跟江妄一樣心智隻有幾歲的男病人在院子裏遛彎的時候,遇到了同樣在遛彎的江妄。
他先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旁邊的男病人,然後表情淡漠直接轉身離開。
我剛想叫住他,旁邊的男病人就拉住我:“姐姐,姐姐我要抓蜻蜓。”
這個男病人情緒極度不穩定,我不能丟下他,隻能看著江妄一個人離開。
吃飯的時候,江妄一個人坐在角落吃著青菜,我從煮飯阿姨那裏拿了一個大雞腿,端著大雞腿去找江妄。
我把大雞腿夾到江妄的餐盤裏:“阿妄,看姐姐給你拿的大雞腿。”
本來夾著菜往嘴裏送的江妄,在我給他夾了雞腿之後,他連筷子都不要了,直接轉身就走。
我:“……”
他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