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柳,我們結婚吧。”他忽然把她往自己身上緊緊一摟,顫聲道。
他要和她結婚,帶她離開上海去香港,離開這種種的是是非非。因為,雖然今天,她和肖希源錯過了,但是他現在來到了上海,遲早還是會找來。此時此刻,新南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也隻是一個有血有肉,會嫉妒,也會害怕失去的一個平平凡凡的男人而已。
韻柳聽了他的話,靜靜的有一會兒,什麼也沒有說。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慢慢離開了他的懷抱,一聲不吭的走到了窗前去,麵窗站著。
那輪圓月亮比剛才升高了一些,掛在那片幽明的天上,如霜的月華落在她的臉上,也把她的心照的一片清冷。就在剛才沈新南提起結婚的時候,她無法避免的又想起了希源,想起了她曾經唯一想嫁的那個男人,和他一起經曆過的一幕一幕再一次一一重現在她的眼前。她想起了在肖府裏的時候,他如何一次次出乎意料的護著自己,還有他握住她的手說的那一句誓言,一句再也不可能實現的誓言,……眼淚忽然撲簌簌直往下掉,卻已經沒有多少心痛,更多的是滄桑的無奈……
也許,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想他了,就讓眼淚出清積存在心裏太久太久的無奈與淒涼。
沈新南走到她的身後,看著她清冷的背影,他的心也跟著一起被揪扯著。直到剛才向她求婚之後,他才猛然醒悟過來,這世上,總有些事是無法勉強的,也不是自己的意願就能左右的。雖然自己想要留她在身邊,但是,如果她心裏還放不下肖希源,那即使留下她,也隻會是兩個人的痛苦。
他知道,還是應該把真相告訴她……
“韻柳,”他濃濃的低低歎出了一口氣,“其實,——”
“新南,”韻柳卻忽然間打斷了他。
她慢慢轉過了身來,抬起淚痕狼藉的臉,她看著新南,眼神裏沒有痛苦,沒有委屈,卻有坦然,和一份輕鬆。
“我答應你。”她說,“我要做你的太太,我要給你一個家。你是不是想要一個家,已經很久了呢?”
沈新南怔怔看著韻柳,他半晌沒有說任何話。
緩緩邁開步子,走到了她的麵前去,他掏出自己的手帕,去給她擦臉上還未幹去的斑斑淚跡,因為心裏有濃濃的酸楚,他很難開口說得了話。……竭力忍耐了一會兒,他終於緩緩的說:“經曆了這些年的漂泊生活,我一直都想能有一個家,但始終都隻是一個奢望,——”
說到這裏,眼淚還是猛然湧了上來,充盈了他的眼眶。
“韻柳,對不起,”他低下臉去,抬手扶在額上,緊閉雙眼,竭力按捺著層層要往上湧來的淚水,“我隻是一個很自私的男人,我真的害怕讓你失望。”
“怎麼,”韻柳去拉下了他扶在額頭上的手,握在自己的兩手裏,“這麼快就想反悔了嗎?”
“我隻怕你有一天會反悔。”新南卻顫聲道。他依然不敢抬眼朝韻柳看。
韻柳抬手去抹掉了他眼角溢出的一滴眼淚。兩手去輕輕捧起了他的臉,讓他看著她的眼睛。
“我相信,隻要是為你,做任何的選擇,我都不會後悔。”她說。
新南淚水盈眶的看著她,說不出一句話。他把臉湊上去,在她的額頭上深深印上了一抹溫熱。
“來,新南,”韻柳忽然去拉起新南的手,和他走到窗前去,手指著天上,“你看,今晚有一輪圓月亮,是個好兆頭,不是嗎?”
新南抬眼望去,玻璃窗外,那片幽明的天上,正掛著一輪泛黃的圓月亮。
韻柳提出在舉辦婚禮前想要回六安一趟,去看看她母親。
新南也同意了。他有自己的考慮。現在肖希源在上海,如果韻柳在這時候,恰巧回六安去,就可以錯過和他重逢。
雖然,新南現在已經可以確信韻柳是真心想要和自己在一起,但是,他還是無法料想,如果在這個時候,肖希源再次出現在韻柳的眼前,會給她已經漸漸平定的心帶來怎樣的衝擊。
希源聽蓉欣說過她家裏的一些事,知道她父親是上海一家醫院的院長。希源在上海人生地不熟,他先是去找到了與他們肖家一直都有生意來往的一家上海商鋪,這位老板和他父親肖老爺也有著很深的私交,希源於是就托這位世伯替他打聽上海有沒有這樣一位姓方的院長。
希源找方承錦,是為了告訴他,蓉欣在南京的事情。(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