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著他們的車很快的走遠了,剩下張紫玫默默的站在那裏,風無聲的吹過,漸漸的,那一種空茫茫的、若有所失的感覺在她的心裏悠悠的蔓延開來……愛上一個人,讓一個人幽然侵入自己的心房,原來隻是一刹那間的事情麼?……
紫玫黯然癡望的目光緩緩落在了身旁那匹白馬上,她抬手輕柔的撫摸著白馬溫煦的身體,低垂的目光中若有所思。忽然,卻見她的目光微微一抬,眼眸中也隨之落入了一抹沉定,——雖然他們萍水相逢,雖然她對他的情況還所知甚少,但這一切真的都不重要。她隻知道才與他分開,那種思念的滋味已經開始侵入她的心扉了。——她越來越清晰地意識到,決不能讓自己錯失了這個男人,決不能。……
“丁副官,”紫玫忽然微微側過臉,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一位軍官,隨即把手邊那匹白馬交到了這位副官手上。她自己則轉步,跳上了那輛軍用吉普上,一麵向身旁的另一個軍官道,“走,回去。”
隨即就見那輛軍車抄另一條小道疾馳而去了,那也是去往南京城的方向。這個名叫張紫玫的女子正是駐防南京城的國民黨第七軍軍長張啟良的妹妹。她知道希源他們也是要去南京,她正是要趕回南京去,在那裏等著他。
進入南京城區的必經道路上都設下了路卡,對進入城區的過往車輛和人員進行核查。
“長官!”當紫玫乘的吉普軍車一開到跟前,幾名把守路卡的士兵立即立正,敬軍禮。
紫玫讓身旁開車的副官將車稍停一下,隨即就聽她問向一位把守路卡的士兵,道:
“看到有一輛運送茶葉的車從這裏經過嗎?”
“回稟長官,”士兵答道,“通過的貨車是有幾輛,不過並沒有運茶的車。”
紫玫聽後,略一沉吟,接著道,“要是看到有這麼一輛車,替我暫留一下。”
“知道了,長官!”
士兵話音未落,紫玫已經乘車往城內駛去了。
“小玫,你可算是回來了。”
紫玫所住的張府是舊式的深宅庭院。轉過一道影壁,剛到外客廳門前,立即有一個老太太迎了出來。
“今天也不知怎麼了,我的右眼皮隻是跳個不停,看見你回來了就好。”這老太太一看見紫玫,嘴裏就念佛道。
“媽,您不用擔心我,”說話間,紫玫已經走到了老太太跟前,“我可是有護身符呢。”說著,就見她把穿在白色荷葉邊對襟襯衫外的一件暗紫色短外套撩開一點,立即看見她腰間槍套裏佩戴著的一把勃朗寧手槍。
“有它在,誰還能欺負得了你女兒!”紫玫臉上展露出了她特有的那種冷傲,接著她又道,“而且,別忘了,我的槍法,就是大哥也是佩服的。”
“你還說!”老太太立即沉下臉道,“你不帶這個東西還好,看你平日裏總帶這麼個東西在身上,我的心也跟著總是惴惴不寧的。”又道:
“你啟良大哥身上的優點,倒是沒見你學到一點,盡會學他去玩這些東西。——真是氣死我了!”老太太說著,那手指去狠狠戳了一下紫玫的額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