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紅顏嬌媚能幾春?江湖叱吒到幾時?(二)(2 / 3)

這時候門口的另一小子見狀,從愕然中回過神來,立即返身就往屋裏跑去,要給房子裏的邢莫報信,卻剛才轉過身,步子還沒邁開,隻覺得自己腿上猛然一陣劇烈的紮痛,低臉一看,褲子上立即是鮮紅了一大塊,也已經是挨了一隻棗鏢。

“邢爺——”

這小子一震,口中喊聲才剛出口,腦門子上卻猛然竟有一個硬幫幫的東西頂了上來,這小子登時渾身一哆嗦,顫顫悠悠的將眼睛一斜,當瞥見正有一把黑乎乎的槍頂著自己,嚇得頓時身子一軟,什麼也喊不出來了。

“紀爺,讓我來!”這時,聽見動靜,原本等在車裏的鍾全也急忙趕到了這裏來幫忙。鍾全立即動作麻溜的去收了那小子身上的槍。而紀金已經不多遲疑推開房門,進了那棟房子裏去。

一進屋子,立即聽見一個女人的哭聲。紀金循著哭聲,隨即轉腳往內室走去,一眼就看見於帛顏的姑媽於太太正哭著在拍一間臥室的房門,一麵不停的哀求道:“求你放過她吧,放過她吧,……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呀……”

紀金立即明白過來,他三兩步跨了過去,一把將於太太從門前拉到一邊,一麵就見他猛然一抬右腿,衝著房門一腳下去,‘嗵!’的一聲,反鎖的房門登時被他給一腳就給踹開來了!

屋裏的邢莫一震!立即鬆開了帛顏,轉而就去掏槍,卻就在他剛把槍拔出來,忽然卻覺得自己腦門上一抹涼意,一個冷硬的東西硬邦邦的抵了上來——

是紀金,他快於邢莫,已經三兩步跨到了邢莫身後,把槍口頂在了他的腦門子上。

紀金也不說話,當即探手去,一把就將邢莫從帛顏的身旁給狠狠拽到了一邊去,用槍硬逼著他,將他一步一步逼出了帛顏的房間。門外的於太太立即跑進了屋裏,緊緊的抱住了縮在床上一角的帛顏。

“沒事了,顏兒,沒事了。”於太太抱著渾身僵硬不堪的帛顏,喃喃著安撫著她,一麵抑製不住的卻又是滿腹辛酸的哭了起來。……而此刻帛顏的臉上卻隻有冰霜一般的冷漠,目光裏也隻有消亡了一切生息的死寂。

沉重的記憶不堪觸碰。她又想起了幾年前發生的那一次相似的遭遇,一次令她痛徹心扉的遭遇。如果不是因為發生了那一件事,她就不會被迫離開了六安,離開了希源,而如今她的生活也該是兩樣的吧……可能,她早就做了希源的妻子,為他生了孩子,過著相夫教子的淡定生活……對於如今的她來說,那該是怎樣可望卻不可及的幸福呀……幸福,為什麼總是要離她那樣的遙遠,渺茫……難道這真的就是她的命數?……

帛顏蒼白的臉忽然微微抬起,當目光落在對麵牆上掛著的那一幅畫上的時候,她的眼淚終於止也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客廳裏,兩個男人正冷沉相對。

“在如今這上海灘,敢這樣拿槍頂著老子頭的人可沒有幾個。”邢莫冷沉道。邢莫畢竟是從刀口上添血的日子裏走過來的老江湖,即使身處如此境遇之下,被人拿槍指著腦袋,卻依然是麵不該色,聲不顫。

“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是賀爺門下的紀老弟。”邢莫緊接著就道,“早幾年,賀爺也是曾指點過我的,算起來,我和紀老弟雖無同門之實,卻也是有著同門之宜的!”

“邢爺就是邢爺,紀某有幾斤幾兩,紀某自己心裏清楚,還不敢妄自尊大,和邢爺稱兄道弟。”紀金卻定聲道,“今個,也不是有意要來冒犯邢爺,紀某隻是對事不對人,邢爺你動別的女人我不管,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