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難堪,一場亂夢(上)(1 / 2)

希源一進院子,一眼看見她住的那間西屋還亮著燈。

他這樣從一片漆黑的寒夜裏走來,猛然看見一扇窗子裏透著一團黃黃的燈光,該是溫暖的。根本對周媽跟前跟後的攔阻不予理睬,他直接闖進了裏屋去,三兩步跨到了床邊,坐了下去。一切來得太突然,韻柳不及反應,已經被他摟進了懷裏。

他的兩隻胳膊死死的勒緊了她,她手中不及放下的書猝然從手中一落,擦過床沿,‘嘩啦’一聲,掉到了地上去。

屋外的周媽從還未落定、依然晃動著的門簾後也隱約看到了屋裏那一幕,沒敢跟進去,一顆心卻也是亂跳了一陣,搞不懂這些少爺小姐們之間是怎麼一回事。

韻柳自己也呆了一下。她記得的,他抱過她一次,但這一次與那一回卻感覺完全不同,不知為什麼……她愣愣的有一會兒,幡然醒悟過來,才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

“你喝酒了嗎?”韻柳的心不禁提了一提,隨即便去推他。韻柳不喜歡聞見酒氣,之前,她的父親就常在喝醉酒後欺負她母親。不過,這時候他身上的酒味好像還多出了一種味道,像是迷藥似的,多聞一會兒,她真害怕自己也醉了。

她害怕,就拚命去推他。

“不要亂動!”他不耐煩地命令她。

他強橫的口氣讓韻柳呆了一下,這才感覺是真的他了。可是,他這又算什麼?難道是不甘心她被收作幹女兒,讓他白費了一番心機。又想耍什麼新花樣?……她似乎是有意的要把他往外出去想。不這樣,她怕管不住自己那顆心。

他卻是安靜了下去,一動也不動,隻是抱著她。許久許久,他都沒有動靜。她懷疑他是不是盹著了。隻聽見他濃重的鼻息聲在她耳邊起起伏伏,熱氣不斷噴在她的脖頸上,炙烤著她敏感的肌膚。那熱熱癢癢的感覺,簡直就像是一隻陌生的手在輕柔的撫mo著她。

韻柳漸漸覺得自己的忍耐到達了極限,再往下,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她竭力定住心神,冷聲道:

“喝醉了,怎麼不直接回去睡覺,跑來這裏做什麼?”

“這樣抱著你,我才能覺得安心。”他忽然低語說,喃喃的聲音像是在說著夢話。

“真的是醉了!”韻柳顫抖著心想,“他竟然說出這種不著邊際的話,或者,他是把我當成了他的哪一個相好了吧。”這樣一想,韻柳忽然就覺得這樣被他抱著真是一種羞辱。非常不能忍受。

“你把我當成了誰?發酒瘋不要跑到這裏來發!放開我!”她又竭力去掙了掙。

可是他卻像是條棉被子裹緊了她,讓她動也動不得,同時暖烘烘的,熱得厲害。

“難道不是你嗎?”他喃喃說著,一隻手忽然開始在她的身上摩挲著,從她的頭發緩緩到她的脊背,就像是在一點點確定她的真實。在他的撫mo下,韻柳覺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都活了起來,每一寸肌膚下都像是有一顆心在怦怦怦亂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