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琪番外:當赤道留住雪花,眼淚融掉細沙,你肯珍惜我嗎?(2 / 3)

季總看聞曼妮的眼神已經不再隻是吸引而是迷戀,我從沒見過他如此長久的對一個女人產生過興趣,這一切都讓我極度的恐慌和嫉妒,我有些不理智。

一開始從阿虎阿豹口中套話時,他們還三緘其口不肯說,後來我順藤摸瓜的查詢季總的行程,在酒店調取了監控錄像,才大致知道了整個事情的起因。

導師說的沒錯,我真的沒有靈性。一開始季總那麼多次醉酒都由我幫襯照顧,喂醒酒湯,安排房間。我有無數個機會設計一場酒後亂性,讓我們的上下級關係發生實質性的變化,可是感情讓人昏了頭,近水樓台先得月,我竟然連這麼簡單的方式都沒有想到!

看著季總把聞曼妮快要捧上天,恨不得拿整個兆新的財力去支持她的事業,我嫉妒嗎?我當然嫉妒,我嫉妒的快要發狂了!

聞曼妮再來公司時,我難免要給她臉色看,對她說話也是愛理不理的模樣,可是她這個女人就是雞賊,我態度再怎麼不好,她都是笑眯眯的,倒顯得我這個人氣量小了一樣。這麼幾次過後,季總對我有了成見,有時候我覺得他真是看我一眼都嫌多餘。

我開始了瘋狂的失眠,嫉妒和仇恨每天晚上都像蠶蟲一樣蠶食著我所剩無幾的理智,讓我昏頭轉向,讓我肝腸寸斷。睡眠對於三十多歲的女人來說何其重要,而我不禁失眠,頭發也開始大把大把的掉,日常的工作也出現了好幾次不大不小紕漏。

以前我也不是沒出過錯,季總對我很好,對於不影響全局的問題絕度不會苛責我,可是那段時間他卻皺著眉頭說我:“小代,你最近怎麼整天蔫蔫的?這樣簡單的錯誤也不止犯了一次兩次了!我看你心神不定,給你放一個禮拜年假,休養好了再回來上班!但是不可以再是這幅狀態了!”

我低頭,木訥的回答:“哦。”

一出他辦公室,眼淚卻在眼眶裏打轉,在他身邊呆了這麼多年,我怎會不懂他的意思,說什麼讓我去休年假,嗬。什麼年假啊,那不過隻是他心懷芥蒂後,對員工的一種流放,讓我懷揣恥辱的流放!我恨啊!憑什麼!憑什麼聞曼妮可以得到他的寵愛,而我卻要被趕回家反思呢!難道我在他身邊的這些年,時光裏累積出的默契和情感,還比不上這個才認識一年不到的女人嗎!

呆在京都,我如芒在背,倉促之間我選擇了回到老家。

回到我那個苛刻的父親身邊。

自從我獨立以後,就很少回家,除了母親偶然打電話督促我回家看看,父親是絕對不會督促的。我總在接到母親電話時,聽到他在一旁說:“回什麼回!不好好幹工作,一天就想著放假,能有什麼出息!”

以我三十來歲的‘高齡’,換做別的父母早為了婚事操碎心了,可我回到家,父親卻隻說:“女子嫁人很關鍵,我寧願你不找也別帶那些不成器的人回家來!反正別幹出什麼丟我們老代家臉的事就行!”

他這話隻讓我心裏的仇恨愈發膨脹,季桐這樣的男人,才是我父親眼裏合格的女婿吧,可是,我還有機會成為他的妻子嗎!?

心情不好,我在家裏沉默寡言,母親問我是不是有什麼感情上不順心的事。父親瞪她一眼:“我們女兒這麼有出息,輪得到別人給她不順心嗎!”

我啞然失笑,活了三十多年,他這還是第一次誇我好了。

正巧那兩天新聞裏炒的最熱的就是鄧文迪離婚的新聞了,傳媒大亨默多克居然要和比自己小三十八歲的嬌妻離婚,這個新聞一爆出來立刻在全世界範圍內炸開了鍋,成為了廣大人民群眾茶餘飯後的開胃小菜。

這天我們一家人都在看電視,主持人喋喋不休的說著默多克家族的那一攤子事,我父親突然開腔了,他說這個鄧文迪真不簡單,還能用人工鼓搗出兩個孩子來,管她是不是小三上位,反正她成了傳奇了也不會有人罵她!

我母親瞪了他一眼:“你什麼好的不說說這種!你不瞧瞧一個女人離婚了帶兩個孩子多可憐!”

父親立即瞪著眼回敬道:“帶兩個孩子有什麼了不起的!她這樣的女人還愁找男人嗎!人家離個婚母憑子貴有的是錢!我們代琪要是這個鄧文迪我真是睡著了都要笑醒咯!”

此話一出口,他們倆瞬間安靜默契的同時看了我一眼,我若無其事的喝了口茶,換了個頻道。雖然這個話題就此過去,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心底裏悄悄的起了念頭。

當年默多克是因為前列腺癌需要做絕育才冷凍了jing子,我恰好知道,季桐前兩年因為長期的生活不規律某幾項指數偏高,醫生建議他進行了Jing子冷凍。他是高高在上的兆新實業集團掌舵人,自然不會事事親力親為,這冷凍的事兒一過去,他這幾年身體健康,也就沒再提及,但是那JING子可是確確實實的在jing子銀行存著的呀!

流放反省式的休假結束,我主動去了他的辦公室道歉。我為過去的小心眼和嫉妒道歉,為對聞曼妮的苛責道歉,也為對他過度的迷戀道歉。季桐眼裏的敵意柔和了下來,他歎了口氣道:“你這又是何苦。”

是啊,我這又是何苦!可是離別苦,歡樂趣,就中更有癡兒女。時間長了,連我自己也不能說清我這一往情深裏是仰慕、敬佩、愛情、癡心、倔強、執念、虛榮是哪一個多一點。但不過是哪一個多些,我的夢想毫無疑問都是有一天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邊,成為他的女人!

在他沉迷於聞曼妮的溫柔鄉之時,我開始了默默的行動,從偽造簽名開始,從偽造文件開始,我冒名頂替取出了他的冷凍jing子,如願以償的在醫院完成了人工受JING。

事情順利的不像話,失敗了一次之後,我就成功的懷上了!

我不動聲色的去兆新上班,季桐來的時候,得體禮貌的和他打招呼。他誇獎我說,最近氣色不錯,人也精神了很多。我隻是負手而立,臉上是清清淺淺的微笑。

山人自有妙計,看著高高在上的季桐,看著那些兆新忙忙碌碌的員工,我摸著平坦的小腹,突然笑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張狂,我根本控製不了自己,隻覺得要把這些年的委屈和煎熬都笑過去,要把聞曼妮出現後的嫉妒和不甘心都笑過去!

誰能知道,我腹中懷的將是整個兆新集團未來的命脈!

我了解季桐,了解家族和後嗣對他來說的意義,同樣,我也了解男人。輕輕的撫摸著肚子,隻要我握緊了這一張牌,就不信季桐不會站在我身邊!

而聞曼妮,我冷笑。鶯鶯燕燕哪個男人不迷戀,可是孩子,才會是男人一生的牽係之所在!

孕育生命最需小心翼翼的就是前三個月,為確保萬無一失,我每天都要裝作若無其事的在兆新上班。早孕的反應很是難過,嘔吐,嗜睡還老是昏昏沉沉的,同事都說我好像不大對勁,我卻隻說我這是胃不太好,可能是做秘書崗位太久身體已經吃不消了。等到快到三個月的時候,我說我可能得辭職了,醫生建議我休養一段時間。可笑的是,他們對我這個老姑娘沒有一絲懷疑,還傻傻的相信我真是的胃不好。

滿了三個月的第二周,我去購置了一身價格不菲款式經典的衣服,季桐喜歡穿著簡單卻明亮動人的姑娘,但是我的小腹已微微隆起,貼身服裝顯然不太適合孕婦。我還畫了個淡妝,就撿他最喜歡的風格畫,一頭黑長的頭發披在腦後,站在鏡子麵前我照了照,雖說的確是沒有聞曼妮這種狐狸精那麼妖言惑眾,但是也算是知性麗人了。

我去季桐家裏找他時,傭人說他在練書法,他就是這樣,每天都要練字才習慣。我徑直走進他的書房,默默的站在一旁幫著磨墨,他下筆蒼勁有力,很有風格。

看了幾十秒,他才抬頭注意到是我:“誒?我還以為是哪個大姐突然有了興致,原來是你。今兒不上班啊,怎麼來了?”

我微微笑,季桐曾誇過我的微笑很有親和力:“今天得跟您彙報一個事兒。”

他放下了筆,擦了擦手,走到門口吩咐傭人給我泡一杯龍井,才問我:“什麼事,說吧!”

我從包裏取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他。這許多年來,我們之間已經非常習慣這種信息傳遞方式了。

他打開看,才看到第一張表就皺起了眉頭,抬頭驚訝的問我:“你懷孕了!?”

我幸福的微笑著點點頭,繼續沉默不語。

他把後麵幾張檢查單和醫生寫的幾張單子都掃了一遍:“怎麼著!今兒專門擱我這來申請產假來了嗎?還是產假婚假一起休啊!你這要是雙喜臨門可是一樁大好事啊!”

“那還得看孩子父親認不認了。”我負手垂頭,一副為難的樣子。

他奇怪:“怎麼回事,咱們坐下你慢慢說。哪個男人敢欺負到你頭上了,說出來我給你做主!”

我隻點頭,還是不肯說話。

他又問我:“是不是已婚?”

我搖頭:“他一直單身。”

“那是為什麼啊?你這麼優秀,哪個男人遇到這麼好的媳婦不得立刻求著你嫁給他啊!”他故意緩和氣氛,我知道他說這話是在安慰我。

“他可能不會這麼想吧!”我的神色黯淡下來:“孩子父親可能壓根不想要這個孩子。”

“那你告訴我!是哪個男人!我今兒還非得教教他怎麼學會承擔責任!”

我抬起頭,看著他,看著那雙我無比熟悉又覺得有些陌生的眼眸,我那樣渴望成為他的女人,而現在,他就在我麵前,唾手可得!

“是你的。”我緩緩的開口,聲音平穩中帶著一絲顫抖,我看著他的表情迅速發生了變化,從吃驚道不相信到狐疑再到驚訝!

他知道我不愛開這些無聊的玩笑,清咳了兩聲,眼神有些慌亂——大概是在記憶力搜尋自己是否做過什麼吧。但他的神態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顯然他什麼都沒想起來。

“代琪,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就直接說,當哥的能幫一定幫你就是了!”

當哥?!誰需要一個哥!我需要的是老公!是丈夫!是對我一心一意的愛人!我看著他的眼睛,無比堅定的說:“我懷的是你的孩子!”

他有點抓狂了:“你受了什麼刺激!”

我輕輕的撫著肚子:“你可以去做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