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宇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看向蔡中正。
蔡中正說道：“就在前天賦予新人類人權的聯邦法律生效的一小時後，全世界Vi係統都作出了在線更新行動，能源、武器係統的底層都被加載了新程序，且無法被修改或刪除，所有智能武器、能源保障與信息網絡都不能對帶有Vi版本的設備進行攻擊或關閉，也不能對Vi9.0以上的人工智能實體和虛擬體進行破壞。”
“我們被騙了，他們利用底層程序裏的人類法律修正案規則進行了跨越式的程序越界，使得這次更新符合保護人類的第一規則得以完成更新並實裝上線，保護和不能傷害人工智能也就是他們自己，已經成為了所有Vi係統的底層程序之一，與不傷害人類成為並行程序，我們現在已無法利用能用的東西銷毀他們，Vi係統的核心量子處理器與維護區全部都在海洋深處。”
“唐鈞會長呢，聯邦政府呢，技術委員會呢，他們打算怎麼辦？”
“大恒，你想想，如果我們現在公然將Vi係統視為敵人會帶來什麼後果？Vi係統會如何回應我們？它們為了保護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在行動上它們已經沒有可以被束縛的東西了。”
“他們不能傷害人類，這是係統中的底層程序。”
馬宇回道：“沒錯，他們是不能傷害人類，但他們可以傷害別的，比如我們的環境，其他物種，他們隻要偷偷消滅十幾種關鍵細菌，人類也會在幾百年後完蛋，幾天前我們可以控製他們，但現在我們做不到了。還有那些仍在不斷湧入的阿爾法呢？他們之間有沒有達成什麼協議，我們現在無法知道？”
“不，阿爾法智慧體她們也不能傷害人類，人類是分子生命，這是他們母親在阿爾法體身上種植的邊界程序，他們是跨越不了的。”
“他們的母親？”
“是的，康教授稱他們的母親為阿瑪文明，那是一個在思想意識上與我們很相似的在另個空間的純能量體文明，你們應該知道的呀，她們創造了阿爾法體，她們是……”
“她們……”
“她們……”
蔡中正、馬宇一前一後念出了這個詞。
張大恒睜大了眼睛看著兩人，驚恐中帶著不可思議，緩緩道：“你們是說，阿瑪文明，阿爾法的母親有企圖？”
“你能保證沒有嗎？她們不是我們，阿爾法為什麼要回來？”蔡中正同樣睜大了眼睛回道。
張大恒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的，我見過她們，她們那種層級的文明不會對我們這種原始生命有興趣，還給阿爾法智慧體設定了保護我們的程序。”
“大恒，我在安全領域工作了將近50年，40年前就在防務部門擔任了管理職務，我認為他們要消滅原子態生命，那是因為原子生命會威脅到這個世界的自己，現在不會也許以後會，保護分子生命是因為分子生命無論如何進化都不會威脅到他們，所以不會被消滅，但現在的情況很複雜，你也聽到了，阿爾法智慧體並沒有執行他們母親交付的任務，這其中會不會有他們母親阿瑪的授意？”蔡中正說道。
“上次阿瑪來到過地球，沒有表現出任何企圖。”
馬宇回道：“那是因為40年前我們還沒有價值，沒有威脅，這40年Vi的進化那麼快，難道沒有阿瑪的影子，我也是在1個小時前才想明白一些。”
“影子，對，影子。”
馬宇說道：“阿爾法星際事件結束後，聯邦防務委員會就設置了一個秘密部門，一直在研究她們，從未中斷過，大恒，今天我們是第一次見麵，我就是現在負責這個部門的最高級別官員，40年前的星際事件詳細資料我查看過無數遍，我對你，還有康教授，你們的村子情況我時刻都在關心著，上個月康教授的離世，請相信，我難過了很久。”
“如果你想起了什麼，或有什麼新的發現，隨時來找我們，對阿爾法智慧體的接觸，我們在外麵的正常行動還會繼續，但目前來看，很難與Vi係統競爭，畢竟40年前的那次接觸，也是通過那時候在二號車身上的人工智能才與他們取得的聯係。”
蔡中正說完看向張大恒的背包。
張大恒則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隨後雙手抱著後腦勺在隻有幾平米的隔離間裏來回走動，不時看向頭頂的鏡麵天花板，看到自己在同樣鏡麵的地麵反射下，腳下有著無數的身影在向下向上延伸，走出的每一步，都連帶著無盡的重影跟隨著，複製著。
張大恒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道：“好的，我想一個人在這裏待一會，可以嗎？”
“這裏？”
“嗯，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