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兄,你要不要來上一口?”
“都什麼時候了,李兄還有心思喝酒?”寧采臣語氣中帶著幾分嗔怒,說話的同時不時望向身後。
大殿裏的喘息聲已經漸漸激烈了起來。
李寒山笑了笑,道:
“人家英雄救美,郎才女貌,你情我願,寧兄又何必著急?”
“可是......那姑娘......她......”
寧采臣臉漲得通紅,一時間語無倫次起來。
“趙兄此舉,簡直是有辱斯文,你我苦讀聖賢書,豈能坐視不理!”
他終於下定決心,要製止趙俊的過分行為。
李寒山卻沒有跟他一起,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寧采臣進去不久,那令人麵紅耳赤的喘息聲果然戛然而止。
但李寒山想象中的打鬧聲卻並沒有出現。
非但沒有打鬧聲,就連爭吵聲也沒有。
一時間,整座蘭若寺安靜得可怕。
李寒山甚至能聽見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兩隻纖若無骨的玉臂纏上了他的腰,又如毒蛇一般遊離到他胸口。
溫軟緊貼他的後背。
充滿蠱惑又帶著哀愁幽怨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公子為何不救奴家,是奴家長得不好看,入不了公子的眼嗎?”
李寒山並沒有回頭,隻是淡淡說道:
“我那兩個朋友呢?”
“他們都想欺負奴家,於是,奴家隻好把他們的心挖出來了。”
她說話的聲音似泣似訴,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同時。
她右手的指甲輕輕刺入李寒山胸口的皮肉裏。
隻要再稍稍用點力。
李寒山的心髒也會被她挖出來。
他想過自己的很多種死法,卻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死在女人手裏。
在他很小的時候,女人們就喜歡抱他。
在他長大一點後,村長的女兒說要跟他私奔,村裏的寡婦說半夜給他留門。
原因無他,隻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
哪怕眼前這個女人,又或者說是女鬼,真的把指甲刺入了他胸前的肉裏,他也不相信她舍得殺他。
他輕輕的握住了女鬼的另一隻手。
女鬼的身軀微微顫抖。
他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殺意,也能感覺到她的痛苦和掙紮。
終於。
女鬼將刺入他胸口的那一隻手抽離開來,爾後蹲在地上,掩麵輕輕抽泣,身軀顫抖得更厲害了。
李寒山轉過身來。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遮擋住了女鬼柔弱的身軀。
在此刻,李寒山才感覺她是真正的可憐。
“你走吧......”
她的聲音很輕,再無半分蠱惑,就像是鄰家小女孩。
“嘻嘻,姐姐,你放走這個童男子,姥姥知道了,可是會生氣的哦。”
一道靚麗的身影從黑漆漆的大殿裏走出來。
她手上和嘴角都沾染著鮮血,給人一種可怖的美。
她同樣穿著白色絲裙,相比於眼前這個柔弱的女鬼,她身形更加豐腴,長相更加嫵媚。
她看向李寒山的眼神,也更加熾熱。
柔弱的女鬼漸漸止住了抽泣,身體也不再顫抖。
她站起身來,還是那麼美。
微紅的眼眶和臉上的淚痕,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人性。
“裏麵的兩個我已經讓給你了,這個是屬於我的,我要怎樣處置是我的事情,就算姥姥怪罪下來,我也獨自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