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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之國度自錄組錄入
圖源:doraemon_416
錄入:夏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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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
少年漫步在盛開的櫻花樹下。
「啊嗚~~」
他從登場的第一行開始,便突然散發出哀愁的氣氛。
「唉……」
少年沉重地歎了口氣,他的臉上明顯地浮現出令人感到恐怖的表情。
「為什麼隻有我會遇到這種事……」
他一副陰沉的表情,臉色發青得彷佛茄子一般;那發青的程度連來自未來的貓型機器人也會大吃一驚。
少年的名字是白羽修也,是個成績、長相和運動神經都比平均值還要差一點,有些不顯眼的高中男生。
「不過,要是放著不管的話,我……無論怎樣都是地獄嗎……哈哈。」
少年發出乾笑聲,用虛無的眼神仰望著藍天。他的眼裏微微地浮現出淚水。修也現在正罹患著恐怖的疾病。那險惡的發作部位並無法自然痊愈,可說是人類永遠的宿敵,是來自地獄的使者,是惡夢的化身——
那宿敵的名字就叫做「蛀牙」。
「唉,牙醫啊~~」
他並不是害怕牙醫師,絕對不是。他隻是對磨掉牙齒的那種嘰嘰嘰的聲音,還有伴隨著那聲音而來的「嗚啊~~」呻吟聲感到有些棘手而已。當然是這麼一回事。不,肯定是那樣沒錯。
修也在心中蒙騙著自己,並一邊踏出沉重的腳步。
「好痛……」
在修也猶豫的期間,蛀牙似乎也越來越痛了。
「唔~~蛀牙~~ㄓㄨˋㄚˊ~~zhuˋyaˊ~~」
修也痛到忍不住用通用拚音來表現那感覺,這也讓他原本就不如人的容貌像河馬一般扭曲了起來。
盛開著淺色花朵的櫻花樹即使能治愈心靈,也無法治愈牙齒的疼痛。
「該怎麼辦呢~~應該還不用去看醫生也沒關係吧?」
他最後甚至開始說起這些話來。但疼痛隻是更加劇烈而已。
他夾在疼痛與恐怖之間,思考無法正常運作。
到最後他已經一邊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美麗地綻放著的櫻花樹,並低喃著:「我這麼痛苦,世界卻這麼燦爛地閃耀,真是混帳。」這種不知所雲的事情。
原本就像牛一般拖著腳步慢慢走著的修也終於停下了腳步。但他並非是因為感到退縮或恐怖——應該不是。
「那是什麼啊……壺?」
修也停下腳步的理由在他視線前方。
有個和美麗的櫻花樹完全不相稱的老舊古壺掉落在那裏。
那壺不但老舊,而且相當地大:高度大約有一公尺以上吧。壺上刻著恐怖的惡鬼模樣,四周還有著荊棘等毫無意義的裝飾。仿佛黏土直接烤出來的深褐色讓壺增添了重量感,向周圍散放出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氛。
「為什麼會有壺掉在這種地方?」
修也發出了疑問。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會放著這種詭異的壺呢?他歪頭緊盯著那壺觀察,於是和雕刻在壺上的惡鬼對上了視線。
修也發出「嗚」一聲的呻吟,並往後退了幾步。
不知該怎麼說,那壺有著驚人的魄力。仿佛就要開口說出「看啥啊!要我把你弄哭嗎?啊啊?」的樣子。小孩子在暗處看見這壺的話,肯定百分之百會哭出來:還有些小孩會嚇到尿出來吧。
但是,修也隻有短短幾秒對那壺感到興趣而已。劇痛讓他立刻回想起自己的目的。現在可沒時間停下來在意這個光看就讓人感到牙齒似乎會加倍疼痛的壺。
修也往右踏出腳步來避開壺前進。
咕隆咕隆咕隆——
壺突然轉動起來,擋住了修也的去路。
「這是做什麼啊?」
修也對這突如起來的行動感到疑惑,於是他這次試著往左邊閃。
咕隆咕隆咕隆——
壺又再度擋住去路。在沉思一陣子之後,修也再次試著往右邊閃避。
咕隆咕隆咕隆——
這次則試著往左邊踏出腳步。
咕隆咕隆咕隆——
修也試了好幾次同樣的動作,但壺每次都轉動並擋住他的去路。修也感到火大而再度重複著相同的行動,但結果還足一樣。
「可惡,搞什麼啊,這個破舊的壺。」
修也一邊氣喘籲籲地喘著大氣,並瞪著壺看;於是他和橫躺在地的壺上惡鬼再次對上了視線。
「我、我可不是在說你的壞話喔……唔,我對著壺在說什麼啊?」
修也對自己的軟弱感到有些沮喪,接著他重新振作起來,開始大動作地助跑。
他必須穿越這排櫻花樹,盡快趕到牙醫師那裏去才行。疼痛越來越劇烈,讓他甚至快掉出眼淚。他可不能在這種地方不知所措。他自以為冷酷地低喃:「我可不會饒了妨礙我的人啊。」
「咈咈咈,就讓你見識一下我跳遠排名是同學年中從後麵數來第十二名的跳躍力吧。」
他嘴裏說著一點也不值得自豪的事,但修也主張這種事重要的是感覺。現在的修也感覺自己仿佛能跳出世界記錄的樣子;不管是卡爾還莫立斯(注一)都盡管放馬過來吧!
噠噠噠噠噠——
「喝!」
在大約助跑五公尺的氣勢之下,修也華麗地——至少他本人這麼認為——跳躍了起來。
就在他以為可以順勢輕鬆地跳躍過去時,壺突然立了起來。
那實在太突然了。壺就那樣立了起來,沒有任何前兆。比不倒翁站起來的瞬間還要流暢,彷佛是將壺倒下的瞬間倒轉播放一般。就在那時,修也正好在壺的正上方,結果——
「哇!」
咕隆咕隆咕隆—啪鐺!
修也對付壺的策略失敗,且要害受到強烈衝擊;最後還從頭部用力地撞上了櫻花樹。
修也發出不成聲的哀號,那過於強烈的痛楚讓他當場翻滾在地。有太多地方感到疼痛,讓他搞不清楚是哪裏在痛了。
「搞什麼啊!可惡。」
修也眼裏含著淚水,他勉強站起身來,並發出了怒吼。
但是壺仍然一言不發。雖然這是理所當然的。
「既然這樣我也不能認輸!我一定要突破這裏!」
站起身的修也這麼大叫之後,突然就跑了起來。
他回頭往來時的路跑去,穿越櫻花樹下,中途完全沒有停歇地跑到大約往回一百公尺處的公園中央大型噴水池前。當然這也同時遠離了牙醫診所,但修也由於亢奮過頭,早就忘了牙齒的疼痛。
這是修也和壺的賭命對決,是彼此不服輸的競爭。這是女人不會了解的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賭命對決。
「你可不能迷上我喔,小姐。」—就心情而言,大概是這種感覺吧。
雖然應該沒有女性會迷戀上當真對壺感到火大的男人。
「呼—到、到了這裏的話——」
修也抖著肩膀喘氣,調整紊亂的呼吸。
但是,在下個瞬間,修也的表情變得緊繃地非常嚇人。
咕隆咕隆咕隆——
「該不會……」
修也僵硬地回頭看。
咕隆咕隆咕隆——
回頭一看,視線前方有著用惡鬼臉瞪著他看的老舊古壺。
「唔哇!這、這是被詛咒的壺嗎?是有惡靈附在上麵嗎?」
修也發出了沒用到極點的慘叫聲。於是那壺彷佛對修也的聲音產生反應,再度轉向他的方向。
咕隆——
那轉動的方式就宛如野獸緩慢地拉近與獵物之間的距離一般。
咕隆——
「唔……」
修也不禁往後退了兩步。於是壺也朝著修也逼近。
咕隆——
修也再度往後退。
咕隆——
他再接再厲地往後退兩步。
咕隆——
這次梢微往後多退幾步。
咕隆咕隆——
他往後方更多退幾步。
咕隆咕隆咕隆——
「夠了沒啊——!」
魔壺彷佛在嬉鬧般的動作終於讓修也忍無可忍了。
「搞什麼啊混帳!我牙齒可是痛到要死,才沒時間陪你玩咧!」
疼痛勝過了恐懼。更正確來說,應該是牙齒痛到讓他無法做出理性的判斷了吧。
即使是壺擅自轉動過來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對現在的修也而言根本無所謂;更重要的是再度複蘇過來的牙痛。應該說牙痛已經發展到了沒有任何緩衝時間的狀況。
隻要症狀再稍微惡化一點,修也說不定就會犯下高中生為了蛀牙而掉淚的天大糗事。無論如何他都得阻止那樣的狀況發生。
眼淚含著淚水的修也大叫:「我就這樣把你丟到噴水池裏麵!要是那樣你也不死心的話,我就聽聽你要說的話!你這個小王八蛋~~!」
理性斷線的修也就那樣順勢朝腳邊的壺伸出手。
「哇咧喝啊——!」
雖然搞不懂這是在大叫些什麼,但他對壺的憤怒算是傳達了出來。
「我殺~~!」
修也的手指碰到了壺的手把,就在陶器特有的粗糙觸感傳達到手指之後——
霹哩啪鐺!
隻見耀眼的閃光覆蓋住修也的視野。
「唔哇!」
修也由於太過驚訝,發出了有些愚蠢的慘叫聲。
彷佛七彩霓虹燈一般的七色光芒,從雕刻在壺上的惡鬼眼中照射出來。要是再配上迪斯可音樂,感覺就會當場跳起舞來似的。
這過於突然的現象,讓修也嚇到幾乎要站不住。耀眼的光芒讓他眯上了眼睛,且毫無意義地揮動著雙手。
然後,伴隨著愉快的音效,從壺上冒出了大量的白煙。
砰咚!
「唔哇!怎麼回事啊~~!」
大量的白煙逐漸覆蓋住周圍,奪走了修也的視野。修也驚慌失措地試圖環顧四周,但什麼也看不見。
這時令人懷念的宣傳詞以沙啞性感的女聲傳入修也耳裏。
「被人召喚便飛奔而出——」
聲音在這裏稍微中斷了一下。這期間內白煙也逐漸散去,可以看見在白煙的對麵有某種東西扭來扭去的影子。
「鏘鏘鏘—!」
經過數秒之後,白煙幾乎飄散而逝,謎樣的影子也變得清晰可見。隻見那裏有個舉起單手並擺好姿勢的外國女性坐在直立的壺上。
「啊?」
隻見她一頭銀色長發配上淺褐色肌膚與鮮紅的眼眸,胸口和腰際掛著稍微遮蓋住肌膚的白布,頭發和脖子上則戴著閃亮的七彩寶石;重疊了好幾層的透明布料覆蓋著身體,那宛如舞娘一般的衣裳讓人聯想到印度或阿拉伯那樣的國家。
而且那女性相當美麗。搭配上她如夢似幻般的外表,就仿佛是從奇幻世界中跳脫出來的舞娘一般。修也不禁忘了牙齒的疼痛而看得入神。
女性麵帶微笑地對修也說道:「你好~~掛著一臉陰沉表情試圖穿越櫻花樹下,有點不起眼而且沒什麼存在感的你!今天可是個奇跡般的幸運日!有天大的幸運要降臨到你身上了~~!」
女性滔滔不絕地迅速說道。
雖然修也想說些什麼,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由於混亂加上動搖,結果他隻是像金魚一般開闔著嘴巴而已。
看到修也這副模樣,女性更趁勢繼續說道:「大消息!你被選為我魔神蓓夢妹妹第兩百七十四位主人了~~!我會實現你三個願望~~!隻要不是征服世界或竄改曆史那種危險的願望,大概都是0K的喔!那麼,你要許下什麼願望呢?財富?你想要可以玩樂一輩子的金銀財寶嗎?還是希望出人頭地呢?如果是想當上優良企業的社長,那算是輕而易舉的啦。啊,那不顯眼的外表該不會讓你感到自卑吧?就算不去做現在流行的微整型手術,也能夠擁有完美的外表喔。還是你要用在自己的興趣上呢?從最終人型決戰兵器到萬用兵器少女都統統沒問題!你該不會對那種東西沒興趣吧?那樣的話,要來個傲嬌型的十二名雙胞眙媽媽嗎?或是迷糊又戴著眼鏡且搭配貓耳朵的波霸蘿莉兼青梅竹馬?還是想要我·本·人?開玩笑的啦~~!那麼,你想實現什麼願望呢~~?魔神中的魔神,蓓夢妹妹會負起責任替你實現的~~!」
修也看著一個人熱血沸騰的女性,並呆楞在原地。
雖然她自稱魔神,但卻莫名地清楚禦宅族喜好,而且還在無意問說了些很失禮的話。雖然充滿各種疑問,但那些事情都無關緊要。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修也牙齒的狀況很不妙,非常地不妙。複蘇的疼痛在他嘴裏跳著奧克拉荷馬州土風舞(注二)狂歡著。
啪啪——
修也敷衍地拍了拍手,打算通過自稱蓓夢的女性身旁。
「竟然能夠流暢地說完那麼長的台詞,請問您是主播嗎?真了不起呢。這是整人節目對吧?最近的整人節目製作真是用心呢。那,我就先告辭了。」
在科學發達的這個時代,突然在眼前發生這種事情,會像阿拉丁一樣相信是神燈精靈現身的人應該不多吧。修也自然也認為這是手法縝密的業餘整人節目。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
還有,就算在這裏陪他們進行整人節目,牙齒也不會痊愈。但是蓓夢將自己的手臂纏上修也的手臂,讓他無法逃離,並在耳邊輕聲細語地懇求道:「唉唷~~別這麼說嘛~~說一說你的願望嘛~~拜托你—我會負起責任替你實現的~~好不好?拜托你嘛。」
往耳邊吹來的溫熱氣息讓修也瞬間忘卻了疼痛。初次體驗到的碰觸著手臂的柔軟感觸該怎麼說呢——實在很不妙。
照這樣下去,感覺真的會因為疼痛和快感而昏倒,
修也漲紅著臉,自暴自棄地大叫:「啊——我知道了啦,那你治好我的蛀牙吧!我已經快到極限了!我承認啦,我都已經十七歲了還是痛到快哭出來!你替我想個辦法吧!」
修也沒出息地這麼大叫之後,蓓夢立刻做出反應。那反應就像是靈光乍現的感覺一般。她的眼神似乎發出光芒,還是修也看走眼了呢?
「我知道了~~!變身~~!」
蓓夢看似愉快地說道,並踮起腳尖轉了一圈。於是在一瞬的光芒之後,到方才為止的舞娘衣裳,轉眼問變成麵熟的醫師服裝。
白衣與掛在脖子上的聽診器雖然和普通醫師一樣,但其他地方不太對勁。例如她穿在裏麵的黑色西裝,還有一半是白色的頭發;加上不知道是怎麼弄上去的,突然冒出來的從眉頭間劃到臉頰的傷痕簡直就是某位知名無照醫師的翻版。而且連其他細節都確實地變裝了。
「我的治療費可是很高的喔,開玩笑的啦~~」
修也對這轉眼間發生的事驚訝地張大了眼。無論換衣服再怎麼快的專家,除非是使用魔法,否則不可能在僅僅一兩秒內變身到這種程度吧。
蓓夢用惡作劇的眼神看著那樣的修也,並將手伸到修也麵前。
「那我要開始囉……喝呀!」
根本沒有用到咒文或製造出什麼氣氛,隻見蓓夢很普通地伸出來的手上突然發出了紅色光芒,並包圍住修也。
「唔哇!」
修也不禁發出哀號,閉起了眼睛,但他似乎立刻發現到某件事。
「唉呀?」
修也照慣例一般地驚嚇完之後,他將手放到臉頰上。該怎麼說呢,疼痛消失了。到剛才為止不斷折磨著修也的蛀牙,現在一點都不痛了。
「你用這個看看吧。」
修也接過蓓夢在絕妙的時機拿出來的鏡子,看了看嘴巴裏頭。
「我還幫你清掉了牙垢,就當是額外贈送的。」
「喔喔——」
修也原本蛀牙的右邊臼齒,已經消逝得無影無蹤。明明到方才為止牙齒看起來還是黑漆漆的,但現在卻變得仿佛用清潔劑刷洗過一樣地潔白。看到這景象,修也驚訝到楞在原地。
不知道發呆多久之後,他試著捏了捏臉頰。
會痛。這不是夢。
在逐漸變遲鈍的思考當中,修也總算接受了這件事實。
(也就是說……這是真的?)
不知何時變回原本舞娘風衣裳的蓓夢妖豔地露出微笑。
「沒錯。我是蓓夢,魔界之王的其中一人,魔神蓓夢。」
蓓夢仿佛看穿自己內心想法一般的台詞讓修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是,蓓夢豔麗地微笑著否定道:「話先說在前頭,剛剛那個可不是讀心術喔。隻是看到你的臉就知道你在想什麼而已。」
原本她看起來隻像是為了整人節目,無視年齡穿上這種奇怪的角色扮演服裝,紅不起來的女主播——但現在卻變得像是隱含著奇持力量的神秘魔神。
「你是真的——」
修也緊盯著蓓夢看,仿佛眼珠都要掉出來了一般。
「我再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吧。」
蓓夢一臉愉快地注視著至今仍處於衝擊狀態中的修也,並緩緩地從壺上站起身來。然後她指著一直安分到剛才的壺。一臉恐怖表情的壺依然立在那裏。
「他是魔壺精靈哈爾。」
就在蓓夢這麼說的瞬間——
「唷,俺就是哈爾。請多指教啊。」
「哇!」
修也這次真的是嚇到了。
壺上的惡鬼雕刻開口講話了。惡鬼模樣的嘴巴動了起來,且用訝異的眼神看著修也;仿佛在看CG動畫一般。那應該是用堅硬材質製成的嘴巴流暢地動了起來。
「搞啥啊,看到別人的臉就嚇成這樣。真沒禮貌。」
哈爾用低沉的聲音抗議著。那魄力非常符合他恐怖的外表。光聽聲音的話,就宛如武俠電影的其中一幕。
「這也沒辦法嘛,從別人眼裏看來,哈爾的臉的確是挺恐怖的啊。」
即使是魔壺,那也算是臉嗎?
「就算那麼說~~俺也是會受傷的啊。」
修也看著安慰魔壺精靈的蓓夢,並呆楞在原地。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也不得不相信了。她是貨真價實的魔神,而且如果相信她剛才所說的話,她還會替修也實現兩個願望。
人生最大的機會來臨了。活著真是太好了。修也在心中向雙親、神明、佛祖和阿拉致上所有的感謝。
「那麼——」
嘰——
就在修也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巨大的聲響蓋住了修也的聲音。
他將視線轉過去,一輛黑色汽車正試著發動開走。看來似乎是那輛車剛才緊急煞車的樣子。
「啊……」
在車子開走之後,有個混著黑白色的東西橫躺在那裏。
修也屏氣凝神地仔細看著那東西,然後下個瞬間便跑了出去。那瞬間他完全忘記了蓓夢的事情。
修也飛奔到黑白色物體的旁邊,並輕輕地將那物體抱了起來,那是在臉上有著黑色模樣的白色小貓。它腹部旁邊的白色體毛被血染成鮮紅色,很明顯地是被剛才的車給撞傷的。小貓痛苦地呼吸著並全身顫抖。
就算由修也看來,也能很明顯地知道小貓的性命有如風中殘燭。
「怎怎怎、怎麼辦、怎麼辦……」
驚慌失措的修也一臉像是想起什麼似地抬起頭來,然後飛奔到蓓夢麵前。他的臉上浮現出懇求的表情。
「這是我第二個願望!請你救救這隻小貓吧!」
「唉呀,你把貴重的願望用在這種地方沒關係嗎?我是無所謂啦。那麼……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