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著高跟鞋不慌不忙,推了門從巨大的水晶吊燈下麵經過,上了二樓,去向半開著門的茶室。
祁司硯坐在裏麵,一身墨黑色的西裝,一絲不苟的樣子,戴著表的手隨意搭在膝蓋上,手指修長,長的叫人臉紅。
他早就聽到她的動靜,卻是連人進屋了都沒有抬頭,隻有睫毛微微顫動,伸手去握住茶幾上的小茶杯,端著送到唇邊。
他抿了一口,茶的熱氣徐徐上升,給他的臉龐蒙上一層霧,頓時為他添了許多又距離感滿滿的氣息,就好像是天上的月,看的到但摸不到。
從前,她是不貪的。
那時候,她隻想能夠遠遠望著他就好。
可現在,她是瘋了一樣要把他從天上拽下來,要把他從天上月變成掌上可褻玩明珠。
她在他身邊的軟墊藤椅上坐下,交疊著雙腿,鑲著細鑽的高跟鞋尖正好碰到他褲腳。
他察覺了,不著痕跡的退了退,拉開距離。
阮棠手撐在藤椅把手上,掌心托著下巴衝著他笑,“都睡過了,何必再裝的疏離呢?”
他不動聲色,放下茶杯。
“照片是怎麼拍到的?”他問的很平靜,聽不出喜怒。
阮棠答非所問,伸了伸腳再次用鞋尖去碰他的褲腳,調戲一般,“你那晚不是這樣的。”
“阮小姐!”
他沒收退,語氣卻嚴厲了許多。
“我問你照片是怎麼拍到的?”
“你激動什麼?”阮棠臉上笑意更甚,從手包裏掏出手機又道:“不僅是照片,我還有視頻呢。”
解鎖,點開視頻。
動情歡愉的聲音響起,祁司硯那張冷漠的臉總算有了表情,驚愕又蘊著怒氣。
“好聽嗎?”
她笑問,不知利害的模樣。
“你聽,你的喘氣聲好重,你好像很舒服呢。”
祁司硯黑著臉,奪了手機關掉視頻並將其丟在茶幾上,力道有些重,震的杯子的水都濺出來了。
“你想怎麼樣?”他不看她,仿佛這樣就能克製住他自己,讓自己保持冷靜。
阮棠往後一靠,目光卻是緊緊盯著他。
她是真喜歡他這張臉啊,天生矜貴的模子,他是整個羽京市最貴重的男人,天之驕子,禮貌紳士卻又拒人千裏。
“這麼好聽好看的視頻,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會不會讓你很狼狽呀,就像是跌落神壇的神祇,覺得屈辱?”
她又是答非所問,聽的祁司硯咬緊了牙根。
“要什麼,你直說。”
他明顯失了耐性的語氣,提醒她,他不是真的拿她沒辦法。
“我要……”
阮棠盯著他,一字一句慢慢地道:“我要和你在做一次。”
這話如何讓人不驚詫,祁司硯回了頭不解地看她問:“你瘋了?”
她轉了轉眼珠,連那顆仿真的眼珠也跟著轉,不管是色澤還是靈動度都和真的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假。
“我怎麼瘋了?”她還是笑,不以為意的笑,“你問我要什麼,我隻是回答你而已。”
“你真的瘋了,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知道,我那個繼妹的未婚夫。”
“那你……”
“那又怎麼,那晚你不還是跟我睡了?”
“那晚我喝醉了。”
“有幾分醉,有幾分是真享受,你心裏最清楚。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