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受到了精心的照顧,兩個小時如飛而過。
郝老板笑了:“即使今天見不到老團長,來這裏也值得啊,過得很愉快。”說著郝老板做了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他一邊誇一邊用手撫摸著紫砂壺。
國主任立即說:“讓你們這麼忙的人等這麼久,真是失禮了。我家老板很快就來了。剛才已經有電話打來,他一醒就看見我們留給他的紙條,於是責備我們不叫他。”
郝老板笑了,笑得很實在:“來你們這裏真是享受啊。就連聽國主任的話都讓人增加修養啊。”
國主任謙虛地笑了笑,倒著走幾步退了出去。郝老板對黑碼頭說:“小妹啊,今天要謝謝你啊,不是你我還不會親自到武第二辦公室來呢。”
黑碼頭聽這話立即很緊張:“大哥為我拿出這麼多時間,我已經很惶恐,不知道怎麼回報大哥呢,您再謝我讓我怎麼消受得起啊!”
郝老板說:“看老板的本事要先看他手下的表現。武第二的助手都能把禮做到這麼透徹,做得這麼合理、合心、合人情,他們的事業做不大都難啊。我真的學到了很多東西,隻是後悔以前總是在飯店裏與老團長談事,沒親自來。”
黑碼頭本是很精明的,經郝老板這麼一點,立即就領悟了:“原來黑道和紅道一樣,要想把事業做到高級別,最後比的都是做人的境界啊。不然控製不住局勢。”
老團長武第二來了。郝紅心帶著黑碼頭來拜訪的事,老團長從電話裏知道了。他心裏突然有一陣恐怖:“黑紅二道的較量升級了?要從‘武力’過度到‘心力’較量的層麵上了。如果黑道上的人比官道上的人還會編織人心,那打黑之路就太漫長啦。如果黨親民真的來這裏打黑,那真的是對他的智慧大考驗呢。”
老團長到了門口,一見客人就衝過來,遠遠地就伸出雙手去握郝老板的手:“一等就是兩個小時,太失敬啦。”
郝老板很真誠地說:“老團長,今天來你這裏很值得啊,心裏很愉快,也學到了新東西啊。”
老團長繼續道歉:“都讓您久等了,還這麼理解我們。”
老團長一邊說一邊感覺很為難,論規矩,客人等到中午了,那就該自己請客啦,可是他已經約了黨親民,兩件事放在一起太不恰當啦。怎麼辦呢?
郝老板很知道恰到好處:“老團長,客氣話就不說了,我今天是代個人給你賠罪的,也希望你的朋友能包涵昨天之冒犯……”
老團長愣了,他在腦袋裏快速搜索著:“沒哪個手下或者部門被冒犯了?”
等黑碼頭一講,老團長心裏就重視起這件事來:“黨親民不是說他來出差的嗎?他這麼高的級別怎麼一來就會和江湖小蝦發生了衝撞?難道,難道是微服私訪?如果是私訪又是針對黑道,天哪,莫非我們中秋市的公安局長要換人了?怪不得這麼久一直是安副局長主政呢?--看來我兒子從網友那裏得來的線索是對的。看來晚上我回家見到兒子還得請他再幫個忙,搞清楚他的網友是公安部哪位高官的孩子?”老團長心裏越想越是一團亂麻,“一個孩子怎麼會知道這麼機密的事呢?”
老團長雖然心裏有很多事情在翻滾,臉上卻一如既往真誠而客氣:“啊,那件小事。那是我以前的一個戰友,我不知道他邀請我去北鬥七星什麼意思?原來有這點過節。”說著對黑碼頭說,“放心吧,這事就過去了,您繼續您的生意,沒有任何幹擾。”
黑碼頭趕緊說:“是您的戰友啊?!您看這樣行嗎?我把這個菜市場整個讓給他。”
老團長連忙推辭:“咳,你們當真了,他賣什麼魚?他可做的事業多著呢,你們就不用操心啦。”
郝老板恰到好處地告辭了:“下次再討擾。”
讓郝老板心裏又是一個震動的是,國主任竟然搶在了黑碼頭拿出禮品前先送上了禮品。如果自己先送,人家再返送就顯得是還禮了。可是現在人家先拿出來,這就把禮數給做足啦。
郝老板心裏歎道:“什麼樣的人物帶出什麼樣的隊伍啊!從國主任這兒更能看到老團長是個超出想象的硬茬啊!”
國主任說:“也不是什麼特別的禮物,就是看您喜歡,借這個機會送給您啦。我們老板也喜歡紫砂泡毛尖,正好碰上郝老板有同樣的興趣,你們真是一對茶友。”
老團長一直把郝老板送到車門口,然後搶先去拉車門,郝老板慌忙去拉住他的手腕:“老團長啊,你如此低姿態,您的事業做不大都難啊。很少人做得到您這種海納百川……”
老團長忙謙虛地說:“今天讓您久等,我就該賠禮,不然心裏忐忑不安呢。”
車開出去了,後視鏡裏還能看見老團長武第二望著這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