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後,房羽彬分配到邯城東郊機械廠,當了一名技術員。而陳悅悅依靠陳程的關係分配到邯城銀行。
家庭的差距,讓陳程兩口子本來就不太滿意,隻是陳悅悅一再堅持要和房羽彬談戀愛,聲稱非房羽彬不嫁,讓房羽彬感動的涕淚俱下。
陳悅悅初次登門時,全家過大年似的,家裏家外收拾的幹幹淨淨,房羽彬都感覺家裏從來都沒有這麼靚麗過。老實巴交的父親,樸實勤勞的母親,認為兒子能討個城裏媳婦那是相當的滿意和高興,城裏的姑娘嬌氣得很,咋能看上俺家傻小子。在陳悅悅喊出伯父伯母時,老兩口反倒顯得局促不安。
可當談婚論嫁的時刻到來時,陳月月父母要求房羽彬買套婚房,可是作為農民的父母,長年的積蓄卻買不起一套小戶型的房子。房羽彬背著父母和陳月月,偷偷去賣過幾次血,可依然湊不夠首付。
此刻,曾經的花前月下,曾經的山盟海誓,一幕幕愛情的甜蜜在房羽彬腦海裏展現。房羽彬不知道何時回到單位的,隻感覺一陣昏厥讓他倒在宿舍前積滿水的院子裏。
醒來時,月影婆娑,靚麗如水。
“曾經你答應過我的諾言 你何時才會想起 有時我會想你 你說過的甜言蜜語 印在心底......”
位於邯城東郊的機械廠單身宿舍裏,錄音機一遍遍肆意重複播放著李無悔的《難以忘記的你》。
已是秋風乍起,房羽彬懶懶地躺在床上,腦仁欲裂,四肢無力,額頭發燙。
“房哥,別再去賣血了,悅悅姐不會再回頭了”徒弟餘曉歡一邊心疼地看著房羽彬,一邊努力的勸慰他。
餘曉歡十九歲,是個歡快清純的小姑娘,在機械廠打零工。由於家庭條件一般,讀書也沒有指望,父母便讓她讀完高中,找份臨時工,掙個工錢補貼家用。
此刻,餘曉歡從廠區食堂打來兩份飯菜,她顧不上吃飯,就守在高燒不退的房羽彬身旁,一邊勸慰他,一遍喂他飯菜。
房羽彬在大學學的是機械設計,對機械廠的設備了如指掌,技術方麵那是一流水平。餘曉歡對此是外行,進廠初期,就跟著房羽彬當學徒,是房羽彬的鐵杆兒跟班。
房羽彬苦笑了一下,對餘曉歡喂到嘴邊的飯菜搖了搖頭,然後又閉上眼睛。
李無悔的歌曲還在繼續,一句句歌詞,像一枚枚鋼針,一次次刺痛房羽彬的心。
“陳悅悅,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拋棄了我,到底是什麼原因......”,房羽彬在心裏問了自己千百次。
沒有結局的愛情,終究是找不到原因的,就像一個沒有結局的故事,找不到結果,也尋不到原因,不需要任何理由,就那麼結束了。而那些甜蜜的愛情,總是陽光萬丈,陽光的明朗就是原因。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幸福的愛情都一樣,不幸的愛情各有各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