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意如鬥不過一個帶孩子的寡婦,是薑意如沒用。

她不一樣!

這有如實質的眼神,終於引來了顧宴辭的關注。

可顧宴辭看她的時候,隻有冷漠和嫌惡。

仿佛在對她說“滾”。

春柳甚至來不及收起自己的嫉妒和恨意,眼淚就先衝了出來。

她受不了顧宴辭用這種眼神看她。

捂著嘴,哭著跑了出去。

*

薑意如回到自己的玉棠院剛坐定。

就讓春楊喚來在侯府服侍多年的花媽媽和費媽媽。

“侯爺新納的阮小娘少了些規矩,兩位媽媽是侯府裏的老人了,對侯府的規矩最是清楚,這些天辛苦你們往蘭芳院跑的勤些,盡早教會阮小娘如何伺候侯爺,和孝敬太夫人。”

她給春楊遞了個眼神。

春楊給花媽媽和費媽媽每人塞了幾個銀裸子。

花媽媽和費媽媽咬了咬,確定了是真的,一個個笑得見牙不見眼。

“大娘子放心,教人規矩這種事,我們最在行了,保管把阮小娘教的乖巧伶俐。”

前廳發生的事,早就傳得整個侯府都知道了。

她們很清楚該怎麼做。

薑意如滿意的笑笑。

“既如此,你們現在就過去蘭芳院吧。

“早一日教會阮小娘規矩,阮小娘就能早一日伺候侯爺。”

前世,她把阮嬌嬌當親妹妹照顧。

派去伺候阮嬌嬌的人,也都是跟在她身邊的老人。

即便是這樣,阮嬌嬌和顧宴辭卻認為她是在監視他們,想各種陰損法子,把她派去的人打殺發賣了。

既然嫌棄她的人,那就讓永寧侯府的老人去照顧阮嬌嬌好了。

不過……

自從她嫁進永寧侯府之後,還能留下來的侯府老人,除了太夫人院子裏的人,其餘的可都不是好惹。

花媽媽和費媽媽的男人曾陪老侯爺打過仗,在侯府很有些體麵。

平日裏行事潑辣刁鑽,大錯小錯犯過不少。

但隻要不出格,太夫人都是重重拿起,輕輕放過。

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前世她見著眼煩,想著心煩,現如今她倒是有些喜歡這兩把對付阮嬌嬌的軟刀子了。

春楊為薑意如奉上新做好的茶。

看著花媽媽和費媽媽喜滋滋的背影,不解道:

“大娘子既然不喜歡侯爺納妾,為何在廳上不順著侯爺的話,讓侯爺把人送走,反而反其道而行之,把人留下來不說,還把春柳也抬成了小娘?”

她和春柳一起伺候薑意如多年,對春柳的心思是了解的。

隻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發展。

薑意如嚐了口許久沒喝過的好茶:“春楊,你觀察過侯爺看阮嬌嬌的眼神嗎?”

春楊愣了會兒,不說話了。

薑意如眼中浮出嘲弄的笑意:“男人的心都不在了,留著他的人有什麼用?人遲早會跟著心一起飛出去的。”

更何況,她要的不是顧宴辭的人。

她活這一回,要的是他們的狗命!

“至於春柳……

“她喜歡侯爺,我若是不如她的意,我就是她的仇人,指不定哪天背刺我。

“相反的,我今日成全了她,我就是她的恩人。而且以她的身份,是當不了侯府主母的。她能爭的,隻有侯爺的憐惜和寵愛。可這兩樣東西,都在阮小娘身上。”

春柳的對手,是阮嬌嬌。

而不是她。

薑意如抬眼看著春楊。

“春楊,世事兩難全,我和春柳,你隻能選一個。”

春楊一驚,跪在薑意如麵前。

“奴婢唯姑娘之命是從。”

她和爺爺的命,都是薑意如外祖父救下的。

她和薑意如繼母鄭大娘子送給薑意如的春柳,從來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