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老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桌上的酒,不忘走的時候補充一句:“妹子,藥的生意別忘了啊。”
“放心吧。”
“那我不打擾你們的良辰美景了。”
……
良辰美景,誰家好人有這樣的良辰美景,一屋子焦黑的老鼠,得收拾一陣。
“我收拾一下,咱繼續喝啊!”
我聽了身體一激靈,脊柱差點抽搐了。
“姐,我用了真本領,現在有點頭暈。咱們改日,你玩的多變態,我都陪你,今天,您讓我先緩緩。”
……
我溜之大吉,找了一個深夜食堂,吃了一碗蔥油麵。摸著鼓囊的肚皮回了家,還沒進店,就看門口放一個棺材。
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一個充滿刺激的夜晚。
我真累了。
好人家誰節奏這麼快的活著。
木棺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棺材蓋子半開,我的目光湊過去,能看到一雙三寸金蓮的繡花鞋。
我覺得背上有點重,一回頭,背上趴著一個穿紅衣服的女孩,長頭發垂在我胸前擋住了臉。
“大姐,你混哪塊的?”
“我找不到家了。”
“那你也不能跑我家來啊,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裏了。半天也沒人來。”
門口放個棺材誰敢過來。
“我餓了。”她說。
“吃元寶還是蠟燭?”
“我想吃人。”
“那不行,那不行,這是法治社會,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吃人,就得下地獄。”
“地獄好玩嗎?”
還是個孩子?看來有辦法應付了。
“不好玩,有惡鬼。”
“那我吃碗蔥油麵吧。”
鼻子還挺靈敏的,我想了想:“你先回棺材裏,我沒手機沒法點外賣,我去店裏給你買蔥油麵。”
“好!”
上當了吧,哥,狠起來,連詭物都騙。
我一口氣跑到深夜食堂,要了一碗蔥油麵,然後給喬蝴蝶打了電話。
“喬哥,有人在我家門口放了一個棺材,你找人幫我埋到郊區的西山上去,在殯儀館找個人氣旺的風水先生。下官的時候,放三顆狗尾草。”
“狗尾草?我上哪弄去。”
“山上有的是。”
“這玩意有啥用?”
“墳山上要是有缺媳婦,不缺錢的,能買走。到時候我就平安了。”
“死人嗎?會不會惹上官司。”
“不是死人,是古屍,也不太古,清末明初,我呸,清末民初吧。”
“是那個二老板害的你?”
“差不多,除了摸金校尉,沒人有這種手段。這事兒得快,要是有人靠近棺材,那得死人。”
“行!”
……
喬蝴蝶辦事效率真高,我吃了一碗蔥油麵,又帶回去一份,回去的時候那棺材已經被抬走了。
我回頭看看背,還好,那紅衣女孩也走了。
太累了,我倒頭就睡。
天剛亮,就有人搖我的胳膊,還帶著盈盈細碎的哭聲。
我睜開眼睛,砰的一聲就坐了起來,那紅衣女孩跪在我身邊,坐著,她有沒有腿我都不清楚,紅裙子像紅蓮花一樣鋪在地上,正往我臉上哈黑氣。
“你……你沒走?”
“蔥油麵很好吃,我吃飽了就睡著了,天亮了我不太舒服,就去找床,我的床丟了。”
紅衣女孩說的床就是那口棺材。
草~這幫抬棺材的,不看棺材裏有沒有屍體嗎?
我撫平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一本正經的說:“現在這些小偷太王八犢子了,連棺材都偷,放心,哥一定幫你找回來。”
我這邊剛說完,喬蝴蝶推門進來:“出事了,昨天去處理棺材的沒回來了,李宰也跟著呢。”
紅衣女孩水靈靈,黑漆漆,沒有白色眼仁的眼睛天真的看著我。
我解釋:“哥哥是賣棺材的。”
“你和誰說話呢?”喬蝴蝶問我。
我心裏一驚,如果喬蝴蝶看不見她,那她就不是屍體啊,屍體和棺材都被抬走了,為什麼我這還有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