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情況緊急,朱三愣在跑進李富山的院子又撞開他的家門時,急得連門也忘了敲了,當朱三愣站在李富山家中的炕邊時,朱三愣就傻眼了,李富山也傻眼了,而李富山的女人田晴芳卻仍舊搖著個屁股蛋子像狗一樣爬在炕上嗷嗷地叫著,朱三愣窘的滿臉通紅說:“李大夫,我,我,我……”李富山說:“沒事,看見就看見了,是人誰還不做個這事情,說吧,是誰家出急事情了,是你家?”然後一邊往開推女人讓女人別叫別搖了,一邊找衣服穿,朱三愣說:“不是我家,是富貴叔家,”李富山找衣服的手頓了頓道:“還是愛花的瘋病?”朱三愣說:“不,不,不是,是我富成叔把宇軒打的不會說話了,”“啊!”李富山啊地一聲穿了條褲子扯了件襯衫跳下地拎起出診箱就往韓家奔,李富山的女人田晴芳直到李富山跳下炕,才從陶醉中清醒過來,她見家裏有外人先也是啊了一聲,然後見朱三愣是背對著她的而且跑走了,她才想起了找衣服遮羞。
朱三愣直到跑出李富山的院子外了,心口處還撲嗵撲嗵地跳的曆害,然後他狠狠地向一堵牆上吐了一口痰,罵了一句,呸,蒙古女人真不要臉,大中午了還拉著男人幹那事,而且幹那事時像狗,其時羅家營村雖是以前蒙古人的地方,但村裏的蒙古人並不多,隻有兩三家,而且在一般情況下蒙古女人不嫁漢人原因就是嫌漢族男人那方麵不夠野,可是李富山的漢族老婆死後也不知道怎麼就弄回了個蒙古女人當老婆,讓這個蒙古女人天天逼著他在大白天幹那事,村裏的人撞見許多次了,一般誰撞見了也不會和其他人說,隻有在晚上拉熄燈了和被子裏的另一位偷偷地說說笑笑,女人聽了害臊,男人聽了羨慕。
李富山跑到韓家看了情況後,也說自已不行,然後就大罵韓富成,說心太狠了,說你比蒙古人還狠,朱三愣聽了這話心髒就又跳快了,韓富成哭著說:“先生哥,他不行,你也不行,你們這叫我怎麼弄呀?”李富山說:“快送鎮醫院,鎮醫院有骨科。”
韓富成把韓宇軒抱到摩托車上讓侄兒抱住自已的腰時,韓宇軒竟不願抱二叔的腰,韓富成流著兩股淚說:“宇軒娃,這到什麼時侯了,你還和二叔鬧了呀,你不抱二叔的腰,二叔怎麼帶你去鎮上呀,”眾人也勸韓宇軒說,宇軒聽話,先看身體,先把身體看好了,再和你二叔算帳,聽了大家的話,韓宇軒終於把二叔的腰抱住了,但是抱的不太緊,吳美美對男人說,富成你一定要慢點,要注意安全呀,千萬別辦下大哥的事,然後把幾張錢塞進男人的手裏,韓富成說,你放心吧,不會出事的,然後就騎著摩托車箭一般地出發了。
110國道上的油路已有一多半消失的沒有半點蹤影了,取而代之得是灰黃色的土坑,路上汽車不多但塵土卻特大,道路兩邊的莊稼地裏的作物身上到處都粘滿了灰塵,就像是剛從泥池子裏抽出來又在太陽底下曬幹了似的,韓富成就是在這樣的道路上帶著侄兒飛奔,一路上他一邊提著速一邊想著女人在他臨出門時說的那句話,千萬別辦出來大哥那樣的事來。
韓富成帶著侄兒跑到鎮醫院的時侯,兩個人身上的灰塵和汗水像和泥一樣和起了,東一片西一灘的,臉上也像黃土高原的支脈似的溝溝壑壑的,韓富成找到醫院裏的骨科醫生時,骨科醫生竟然嫌病人髒不接待,韓富成正要跟他急,這時劉院長來了,劉院長對那個醫生說,小劉,入鄉隨俗吧,村鎮裏的人比較土氣,但是真誠,而且他們的身體健康也同樣重要,別老想著調城裏的事,上麵要人時也是要平時工作比較極積的人,你不極積地工作去了那裏都一樣,經劉院長這麼一說,那個叫小劉的醫生皺著眉頭說,好吧,然後他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韓宇軒的嘴說,弄一盆剛燒開的開水來,再弄一塊長毛巾來,護士把這些給他拿過來了,小劉把毛巾扔到水裏拉了拉,然後突然拉出來捂到了韓宇軒的下巴上,韓宇軒被燙得用兩隻手直打小劉醫生的手,韓富成覺得小劉這是在整人,那裏是在看病呀,他的血氣又上頭了,正要發作,卻見小劉鬆開毛巾說好了,然後就聽見韓宇軒叫,哎呀,燙死了,然後劉院長拍了拍小劉的肩膀說,小劉好樣的,小劉不以為然地說,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個熱脹冷縮的道理嗎?肉鬆了,骨頭就合上了。
韓宇軒從鎮裏回來後就是二叔鬧起了意見,哭著說,二叔打他不打天寶,說家裏除了爹媽再沒有其他人親他了,他要獨自去找媽媽,韓宇軒雖然是個小孩子,但這話讓吳美美聽了好傷心,韓富成揚起手掌又要打侄兒,被吳美美哭著攔住了,吳美美哭著對男人說:“別打了,再打大哥家連個看家護院的人也沒有了。”
接下來,韓宇軒和天寶哥哥及二嬸子和二叔,撒開人馬幾乎找遍了整個旗盤鎮及鎮下的三十多個村子,也沒有找到楊愛花的下落,有人說他看見楊愛花被汽路上停下來的汽車給拉走了,也有人說,是跳了什麼地方的水井裏了,也有人說是被幾個要飯的討吃的給拐走了,反正各種版本都有,但就是沒有確切消息。
一連十來天過去了,村裏的許多人說,愛花不頂了,回不來了,估計是去見富貴去了,韓富成嘴說不會的,嫂子不會就這麼死了的,我一定會找到她的,但在心裏卻越來越恨自已了,恨自已那天就不該打韓宇軒,韓宇軒與二叔的意見越來越大了,甚至當著別人的麵不再叫二叔為二叔了,而是直呼其名韓富成,韓宇軒一直怪是二叔把母親弄的丟了的。這話傳到韓富成耳朵裏,差點把韓富成氣死,有一天韓富成喝了點酒,拿著一把菜刀站在村中心的井跟前當著全村人的麵要把打侄兒的那隻手砍下來,吳美美用乞求的淚水和聲音讓村裏人幫忙勸說,韓宇軒卻站在那裏說著挖苦的話瞎起哄,說二叔不敢砍是在吹牛,韓富成氣不過用菜刀砍下了自已左手的一根小指,當韓富成跳動的小指掉到地上時,不知誰家的小狗跑過來一口給吃了,韓富成疼的笑了,吳美美嚇的死過去了,韓宇軒嚇得喊開二叔了.
韓宇軒和二叔的關係好了,但和二嬸子的關係卻淡了,當吳美美被人們救醒後,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她沒有這樣的男人也沒有這樣的侄兒,男人和侄兒說到底都是些外人,隻有天寶才是她的骨肉,天寶雖傻但永遠不會傷她,男人和侄兒雖聰明但心裏麵沒裝著她這個女人,既然心裏沒有我,我又何必留在家裏為別人瞎操勞了,然後她就要收拾行李說要帶著天寶去市裏,再也不想在這個家裏呆了。村裏的人們忙勸說,說,可不敢,孩子們太小,畢竟還不懂事,再說了,你嫂子愛花還沒有找回來,她是死是活,總得有個信吧,你這樣一走,這個家就散了,吳美美想起嫂子來,又難受的落淚了,然後她哭著說,也許是我上輩子欠韓家的人吧,這輩子注定是要來還債的,要不是看來嫂子可憐兮兮的份上,我馬上就離開這個家了,可是現在嫂子她……她說著又語不成聲了。
村裏的人們讓韓宇軒給二嬸子認錯,韓宇軒馬上就給吳美美跪下來磕頭了,他的額頭都磕出血來了,人們說吳美美,看宇軒多懂事,他已經和你認錯了呀,你就原諒他吧,吳美美歎了一口氣說,唉,就是因為他懂事,我才生他的氣了,如果他不懂事我又生他個什麼氣,宇軒雖然隻有九歲,但他已經長大了,我曾經的宇軒娃再也回不來了,韓宇軒對二嬸子說,二嬸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侄兒,你都是我的二嬸,我這輩子隻有一個二嬸,這個人就是你,吳美美躺在炕上冷笑一聲說:“聽聽,聽聽,大夥聽聽,這話像一個九歲的孩子說的話嗎?”
韓宇軒一直搞不懂自已到底是怎麼得罪二嬸了,讓二嬸對自已怕態度一下子就像換了一個似的,如果說是因為二叔的手指吧,二叔都不和自已計較二嬸子還和自已計較什麼?唉,真是搞不懂,韓宇軒一想到二嬸子對自已的態度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就十分地想自已的媽媽,於是他要讓天寶陪著他走的快點,他要找媽媽。
天氣越來越熱了,每個村村裏玩水槍的小孩子更多了,韓宇軒和天寶哥哥及韓富成他們每到一個地方,總會向那裏的人問,你們見沒有見過一個三四十歲的瘋女人,那瘋女人見了人一般會對人說,黑汽車,四個人,裏麵坐著趙長厚,丟,丟,丟,這時被問的人通常都會搖搖頭說沒有見過,說瘋女人是沒有見過的,但是小姑娘到是見到過的不少。
每天當太陽快要落山的時侯,羅家營村大樹下的井跟前,就會有許多小孩子在玩水槍,那些小孩一邊用槍裏的水射同伴一邊會說,黑汽車,四個人,裏麵坐著趙長厚,丟,丟,丟,丟……每當這時,村裏的大人們聽了都會想起韓宇軒的媽媽楊愛花,趙度厚的女人聽了卻要站在大街上叫罵,玩你爺爺了個蛋,誰家的孩子了,做爹媽的都死了嗎?還管不管自已的孩子了……
第九章完
(本章完)